“谢律你莫要胡说了。”慕容纸道:“夜璞来历清白,和你们都不一样。”
“阿纸你确定吗?说不定又是骗你的呢?”
慕容纸又扬起折扇敲了他的头。
……
“哈哈哈,这儿都是没见过东西,我太兴奋了,差点忘了重要的事情。”
不一会儿,英王手里提满了各种各样的荷包串串,开开心心地走了回来:“小英今天来找诸位,是想邀诸位去旁边云锦镇中宁哥哥刚建成的暖冬行宫一坐呢。”
“云锦镇?”咳咳咳!宁王殿下……为什么要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建行宫啊?!暖冬?这儿的冬天哪里暖了啊!
“啊,昭明哥哥别担心~是在云锦镇的郊外,其实离这儿可近了。各位不妨顺路去我处歇个脚喝个茶,晚些我派车马送各位回听雪宫就是!”
谢律吞了口水,回头看慕容纸。慕容纸缓缓摇了摇头。
“你去吧,我们就不去了。”
你不去啊……
你不去的话,我当然也不想去了!
对于谢律的推脱辞谢,英王很有些惊诧。他竟……不肯跟自己走?
要知道,过去在京中,谢律对他向来百依百顺、殷勤备至。虽然宴落英也知道全是沾了三哥的光,但谁让三哥的光就是好沾,谢律就是爱屋及乌,只要是他这个做弟弟的提出的要求,谢律从来没不答应、不办好,不赴汤蹈火过。
十年之间,在宴落英看来,了。因而听闻他不辞而别,离京远走,宴落英本还不肯相信。
可他却真的走了。而且走了之后,就变了。
……为谁变了呢?
英王偷偷看向那边听雪宫三人。总不可能是因为历飞影吧,那就只剩二人了。
黑皮肤的那个少年生得非常好看,一双猫儿眼很是异域风情,竟不比他三哥差多少。而那个宫主……乍一看并不惊艳,眉眼却很耐看,尤其是气质温润,而眼神中又有几分与之相悖的孤凉,莫名的很是动人。
但是,不管是你们中间的哪个,都还是比不上我三哥啊。
……
“既然昭明哥哥急着回去,那小英也不多叨扰了。不过——小英此番前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替宁哥哥给昭明哥哥送一封信!信送到了,我便可以回去交差啦!”
“信?”
英王缓缓从袖中拿出一封封口书信,当面给谢律递了过去。
“哎?昭明哥哥你不拆开读吗?”
谢律当然不想拆。
阿纸就在身边呢,拆什么拆啊?
何况我与他之间本就、本就没有再书信往来的必要了!刚要开口,却听慕容纸幽幽道:“为什么不拆?人家千里迢迢给你寄的信,莫不是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给旁人看?”
他抱着孩子,面无表情就站在谢律身边,就盯着他手上那烫金的信封,并无丝毫要避嫌的意思。谢律汗颜,手上微抖,神色略有些尴尬。
“哈……当然不是。只是,不过是……过去主子来信而已,肯定也没写什么,怕你觉得无趣,哈哈,哈哈。”
“过去的主子?就是那个让你连孩子都不敢要的‘过去的主子’?”慕容纸冷笑:“既然如此,你们肯定有不少旧话要说。既不让旁人看,我不看就是了。你们两个,好好‘叙旧’,不打扰。”
“哎哎哎,阿纸阿纸阿纸!”谢律忙叫住他:“还是、还是一起看吧。”
心中则默默祈祷。殿下,求您千万没写什么有的没有的啊!
……
所以说……是为这个宫主吗?
宴落英微微皱眉,他还从来不曾见过那个一向从容优雅的昭明哥哥,像这般惴惴不安鸡飞狗跳的模样。
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地当着慕容纸的面展开信纸,谢律却只见那信字迹清洵,上书只有一句。
“朱砚玲珑纸,墨点海棠诗。”
镂刻香笺,浓香墨韵,一看便是出自雅士之手。
慕容纸从未出世,原对王公贵族没什么必然的印象,可见了这信笺,便也知若是字如其人的话,那宁王应该是翩翩风度的一位公子了。
只是,千里传书,却只寥寥这么两句好似并无深意的景物诗词,慕容纸很是不解。
却见谢律眼中暗了暗,随手便将那书信往旁边卖瓜果小贩脚边的果皮筐里一丢,印花的芬芳信笺,便飘飘悠悠落在一堆污秽之中。
“哎!”身后阿沥忙伸手去要捡,却被谢律拽住。
“别捡。扔了就可以了。”
“将、将军,且不说宁王殿下的墨宝,便是在京城之中也是千金难求。就说是专程千里迢迢送给将军的,将军、将军难道真就这么扔了?”
“又不是圣旨,不扔,难道还拿回去供着?”
一旁英王早就看呆了。虽说谢律离京不辞而别肯定是同三哥生了什么嫌隙,却未料竟嫌隙如此之深?
若是曾经,昭明哥哥若能拿到他三哥送的一点什么小东西,肯定都会如获至宝一般收着藏着供着的。
“不想出了京城,昭明哥哥脾气大了不少呢。”
脾气大?谢律苦笑。
不是,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罢了。个中缘由,多谈无益。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不准人误入歧途之后幡然醒悟、弃暗投明的吗?
“小英,你来看我我很开心。若是在云盛州期间,要属下带您吃喝玩乐,随便差遣就是。”
“但还请英王殿下……替谢某给宁王带个话,属下如今已不在朝中为官,与宁王府亦早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