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累,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们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都知道的,快走吧,再不走天就黑了。晚上开车子不安全。”苏爸连连嘱咐,又亲自将苏绣送到车上,看着车子绝尘而去,这才抱着孩子返回家里。
正好镇上来了收破烂的,苏爸想着苏绣之前买了好多礼物回来,那些纸盒子,正伤脑筋怎么处理呢?
苏爸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就算现在有钱了,也不想随意浪费。
怀里的苏小宝已经睡熟,他将孩子放进了摇篮里,这才将屋子里的纸盒废铁等物,都挪到了院子里整理好。
他打算先拿称称好重量,到时候再跟收破烂的对比,防止他们扣称。
只是苏爸在房间里找了好几圈,都只看见了称杆,没看见秤砣,便朝着侧身躺在床上的苏妈问道:“看见秤砣了吗?”
张茵的耳朵里灌入秤砣二字,眼前立即浮出苏绣将秤砣捏成粉末的画面,当即便害怕的尖叫起来,浑身发抖:“不,不,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了。对不起,我错了!”
“发什么神经呢,我问你秤砣去哪了,你搞什么鬼?”苏振国没好气的推了张茵一下。
张茵抖得更厉害了,不停的往被子里钻,把自己裹成一个茧,大声尖叫起来:“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苏振国觉得老妻有点不对劲,掀开被子,伸手去张茵的额头上一摸,发现也不烫呀,怎么尽说胡话?
他发现张茵自打怀孕过后,脾气就一天天变坏,性格也越来越古怪,有时候骄横起来,他感觉都无法忍受了。
不过看在张茵给他生了儿子的份上,他又极力忍耐了下来。
”一天天的,你就作吧,以前穷的时候,怎么没见着你这些毛病呢?
绣儿在的时候你这样作,无非是想要折腾她,等啥时候把母女情份折腾没了,看你哭去。
现在绣儿都走了,你作给谁看呢,去后屋睡吧,一会小宝醒了该吃乃了。”
苏振国提到小宝,张茵立即就从床榻上蹦了起来,嘴里念叨着:“儿子,我的儿子,绝不能让儿子出事,不能让儿子出事,儿子是我的命根子,我的儿子!”
张茵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就光着脚跑到了后屋,看到儿子还在,还好好的睡着觉,这才放心下来。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摇篮,想到刚才苏绣身上那可怕的气势,那让人胆战心惊的眼神,还有那看似轻描淡写,却让她快要崩溃的话语。
“……建议你把那些心思给我收回去。否则我能让你变成万元户也能让你变成穷光蛋,我能让你老来得子,也能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张茵用力的握住摇篮的扶手,紧紧的盯着苏小宝安静的睡颜,浑身轻颤,嘴里念叨着,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儿子是她的命,她盼了一辈子,才好不容易盼到的,绝不能拿儿子的命开玩笑。
找不到秤砣,苏振国只能出去,问邻居家借了个。
这边车子上了高速公路,苏绣坐在兰皓齐的旁边,长长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突然叹气?”
“兰皓齐,我刚才对着我妈放了狠话,估计把她吓得够呛,你说我是不是太过份了呀?”
苏绣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下,兰皓齐眼中闪过一道阴郁,安慰她道:“你做得没错。你如果这时候还要容忍,恐怕要更让她肆无忌惮了,你的麻烦也会不断。”
三十多家养生馆的分红,别说给苏爸苏妈养老送终了,就连把苏小宝养大到大学毕业,完全不成问题。
但是张茵居然还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来了。
“兰皓齐,突然觉得有点烦躁,浑身都不得劲,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我想以后,恐怕只有长辈去世或是小宝结婚这样的大事,我才会回来了。”
苏绣说是想通了,不在乎了,但到底还是有点失落的。
那个不算太富有,不算太快乐的地方,到底生活了将近三十年吧。
“阿绣,你做的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不欠他们什么了。”
是呀,一切都两清了!
苏绣想想道:“有空的时候,你在海市找一个经理人吧,全权代表我处理苏家发生的事情。
包括定期给乡下的爷爷奶奶送补品,还有一些人情往来和出席宴会什么的。
除非是重大事情,否则以后我不会亲自过来了,免得见面又惹来不痛快。”
“好的。”兰皓齐握了握苏绣的手,又缩回去认真开车。
“我感觉有点困,我去睡会。”苏绣站了起来,神情有些怔忡的往车厢后面走。
兰皓齐略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只为不能为她分忧而自责。
车子经过一座城市,巨大的灯箱上面,闪烁的风景和字体,在兰皓齐的眼前掠过时,他突然就有了主意。
等车子停稳时,已经是八个小时过去了,兰皓齐脸上的担忧意味更重,怎么苏绣还没醒?
看看路牌显示,再过几公里就是服务区了,他赶紧把车子开了过去,停好后,往车厢卧室走去。
推开车门,发现床上居然没有人,兰皓齐立即紧张起来,大声喊道:“阿绣,阿绣?”
将其它几个车厢卧室都找了个遍,都没有看见苏绣人影。
不可能呀,自己的车都没有停过,更没有开过车门,苏绣还能人间蒸发不成?
全车厢找得只剩下这个浴室了,兰皓齐心紧紧提起来,慢慢扭开门把手,当看见浴缸里躺着的苏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