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夸奖,你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
李轻尘到不介意,满口应下。抢过冯途烨的酒壶,直接倒向嘴里。喝了几口后,感觉不多了,又丢回给他。
“小气,请人喝酒,哪有连酒水都算计的给。”
不知怎的这样玩笑后,他的闷郁竟减轻了不少。难道是发泄了一番,转移给无痕了?那岂不以后要多多欺负他了?
蓦然想起苏锦溪的模样,哼,要是她知道他又这么拿她取笑定是又怒了。
喜欢她?躲还躲不及呢!不过是出于朋友帮她把把关。
呸,谁跟她是朋友!我们不熟!
冯途烨没介意,随意抬手,角落里的虚怀立刻走近,放下了一壶后,又退了回去。
扫了眼他多变的表情,将酒壶推向了他。
“既然你们的关系都如此了,告诉我她是谁又有何妨?”
李轻尘眼露讥讽的冷笑一声,“哼,不都说你是旷世奇才、晓通天地吗?你倒是猜猜看啊。
要是猜对了,我定说动南宫忘川,让他将他那套掐指闭眼的装神弄鬼传授给你,也好摆个地摊,彻底解决一下你的生计问题。”
说罢,丢下冯途烨,直接跨过装饰的红缎,坐到窗沿观景。
心里刚刚散开的烦躁,又莫名的聚集起来。憋在一处,就是宣不出来。
不由摸向腰上的荷囊穗子,一根根的揪着。
“你...”冯途烨心里好笑,刚要调侃他几句,又觉得与这种钉子扎不透的‘无赖’,说多少都是浪费口舌,摇了摇头,闭住了嘴。
而在这个空档,窗口坐着的李轻尘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猛的站起身,愣愣的朝着窗外,脱口叫道。
“溪儿?!”
啊,他看到了什么?!楼下溪边站着的身影,不是苏锦溪又是那个!
虽然头戴帷帽,看不清面容,可他绝不会认错的!
再见到她,李轻尘只觉的呼吸加快,内心沸腾。她怎么会来到这?而且还是落单的状态。
随着心跳的加速,李轻尘的好奇越来越重,与此同时的是更多的担心。
碍于他的身份不便当众出现。只得从窗口下来,朝门外叫道。
“无痕!”
冯途烨好奇非常,立刻将头也转向了窗外,顺着李轻尘看去的方向,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
一名带着帷帽的女子独自、醒目的站在水边。
自古男女设防,虽然唐国民风开化,但在公开场合还是会有女子以帷帽遮面。所以苏锦溪的‘特殊’并没有招来冯途烨的生疑。
然而冯途烨倒是徒增了不少不解。
不过是算的上婀娜而已,如何让什么都瞧不上眼的李轻尘紧张成这样。目光一转,继而望向窗前候着的若朴。
若朴奉冯途烨的命在丞相府查插了不少眼线,虽然冯途烨没有亲自参与诗会,但所有来宾的信息,若朴早已替他全部掌握。
看见他的眼神,若朴立刻走近对他耳语几句。
同步,门外的无痕也飞奔而至。
“主子?”几步到了李轻尘跟前,心里忐忑不查,唯恐再撞上什么盛怒。
李轻尘这次没有说话,单朝窗外努了努嘴。无痕望去,噩梦似的身影,立刻让他明白了李轻尘的意思。
“主子是要属下带她过来吗?”
此话一出,背上泛出一层冷寒,低着头踟蹰的不挪步子。不及看李轻尘的反应,斗胆的补充道。
“属下觉得,还是公子亲自去请的好。”
苏锦溪那个悍妇,连主子都搞不定,更别是他。他可不想再触霉头了。
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冷若冰霜的高手,每次都让他多少吃到苦头。
两只手不停搓来错去,不过分秒,手心里已经湿漉漉的了。
李轻尘板着脸蹙紧眉,冒着怒火的眼睛似乎要把无痕吃了。
“谁说让你请她?我是让你去保护她!”
无痕吓的紧缩着脖子,不敢抬头。
“是是,只是...属,属下这就过去。”
想来也避不过了,干脆把心一横,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
只是步子走的很慢,不时楚楚可怜的回头望望李轻尘。
正在这一刻,李轻尘真的叫住了他。
无痕刚要感激他的祈祷终于有一次灵验了,立刻被随之而来的话一块儿破灭了。
“她查全回到苏府前,不要回来!”
“是。”哀怨的应了一声,无痕的步履更蹒跚了。
呜呜,主子别把我推到火坑好不好,我可以替你挡刀挡箭,可是关于苏四小姐的,我真不想去啊!
万一她日后真成了女主子,偷偷跟踪之类的事保不齐她会‘恩将仇报’。
想想主子的‘悲惨’历程,那就是血的教训啊。
李轻尘不明缘由,只觉得无痕让他在冯途烨面前丢了面子,挥挥手,作出一个要劈人的动作,吓的无痕赶快多捣腾了两步。
一旁的冯途烨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打断了两人。
“听若朴说楼下有位女子文采不错,不如请她上来坐坐。”
李轻尘一脚将墨迹的无痕踢了出去,转身坐回了桌旁。
“你什么时候也附庸风雅了?要赶我走直说,别折腾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子当借口。”
“也许不一样呢。”
冯途烨丝毫不介意李轻尘的话,一抬手,示意虚怀上前。
“拿着我的帖子去请那位女子过来。”
“是。”虚怀淡淡的应下,平稳的走出房间。
李轻尘看他不是玩笑,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