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先歇着,我争取早些弄完。”李轻尘说着,人立刻朝书桌去,随后坐下拿起最上面一本,一面翻,一面快速的拨着算盘。
苏锦溪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她面前的茶瓶,只觉的现在是个机会。
但即刻她就羞的满面通红,虽然前世她是经历过的,但如今要让她白日里她还是有些做不到的。
这种事,还是交给晚上吧。
应该还有机会的啊哈。
李轻尘这时刚好有意无意的一侧身,正看到她的满面殷红,只觉的是她因心系自己的缘故,不做疑的心情愉悦起来。
此后李轻尘算是彻底投身其中,苏锦溪因恋着心事,便也未挪地的陪他。
眼见天色渐暗,起身为他点了一只灯。
而此时恰好李轻尘也都忙活妥了。
一伸懒腰,笑着对上送灯过来的苏锦溪。
“饿了吗?我叫无痕送来。”
苏锦溪先是拒绝,突然想起自己心里那事,又赶忙改口。
“也不知道你现在能喝酒吗,如可以倒想与你小酌几杯。”
李轻尘不甚在意。
“如何不能,叫无痕他们搬进来就是了。”
“还是问问南宫忘川吧,也怪了,他午时就在煎药,到如今竟还未给你送来呢。”
苏锦溪心虚的说着,就见南宫忘川翩翩然的托着碗东西走了进来。
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因为它压根就不像一碗汤药。
不知什么填了黑乎乎满满一碗,就里面的捎带的那点汁,连个炖汤都算不上。
“吃吧。”啪的撂到李轻尘的面前。
可能也觉的自己说的太形象了,赶忙改口。
“我是说喝吧。”
苏锦溪因为之前他的“表白”,见到他有些尴尬,但还是忍不住弯下腰仔细打量起其中东西,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看出个大概。
里面杂烂的完全是豆腐、菠菜、茄子、黑木耳、莴苣、芹菜、黄瓜、苦瓜等物,只是大块儿、小块儿的“错综复杂”,哦对了,最上面还斜插着几块儿冬瓜皮。
且不说这卖相太惨了些,单是上面弥散的糊诌诌的呛鼻味,就足以让苏锦溪,大有连明早早饭都吃不下的趋势。
未等她说什么,李轻尘已经受不住了。
“南宫参你是在胡闹什么!”
“没有啊,我堂堂神医,自然是治病救人。俗话说,药也,食也。如此都是寒凉的食物,你以毒攻毒的吃上七次,定然身体安康。对了,你厨房的刀太钝了,不好喝的,你自己咬碎当做汤喝下去吧。”
七顿?!
苏锦溪顿时有种明天晚饭也不想吃的冲动,瞬时十分同情的看向李轻尘已经变色的脸。
看来南宫忘川的玩笑开过了。
刚要以为下一刻就是他们的“剑拔弩张”,谁料,李轻尘竟笑了。
这一笑,笑的南宫忘川也有些发毛,这家伙不会光闻味就已经脑子不清楚了吧。
然而他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对着他回赠了副淡淡的微笑。
“说好的芭蕉味呢?南宫少主药不达意,可是要被砸神医的招牌的。弄不好人也会在混乱中砸了。”
“当然有!”南宫忘川听到他“轻柔”的说完,下意识打了个冷战,但紧接着,真就从袖筒中掏出个芭蕉。
刚要剥,停手将整只从当中掰成了两截,将其中一截带着皮在手里使劲儿一攥,软烂的果肉瞬时划过他的指间挤在了上面。
而后,往李轻尘那一推,就着他的桌布擦了擦手,剥开另一半大刺刺吃了起来。
“喝吧!”
原本就恶心的东西,被他又浇上些“烂泥”,简直是不能直视了。
苏锦溪已经有种快压抑不住逃出去的向往了。她确信,只要南宫忘川再往这“可怕”的东西上加上一样,就跳窗她也给出去。
相较起她,李轻尘绝对是个实干派,一把拽住尚嚼着芭蕉的南宫忘川,在他们都没反应过来的空档,将他的袖筒一扯,顿时撕下块儿“布”,之后,用它垫着端起那碗奇葩丢到窗户外面。
正和欢喜打赌李轻尘喝与不喝的无痕,登时被这飞来的东西砸了个正着。
然而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玩意竟然将为数不多的汤汁,几乎都流进了他的嘴里。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明的酸爽通透全身。
据事后闲谈当话资的南宫忘川本人所述,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是用二斤老陈醋将这堆东西煎糊的。
但无痕挺住了,他是谁?他可是日后叱咤整个朝堂、江湖的然无然他爹!
他身边眼明手快,及时将他推过去挡住药碗的欢喜,默默的看了眼,挺立的在地上不住的吐沫沫他,默默的走了。走了,走了,走了
和当晚跑了一夜厕所的无痕,求他送几张纸的时候一样,淡漠的不去作为。
他平日不愿搭理他,不代表他不清楚他琢磨了多少次要对翘楚打他的小报告。
当然南宫忘川同样不会承认他还加了几两巴豆。
不过此时的他顾不上狡辩的扯这些,他正忙着划破长空的尖叫。
“啊!李景逖你不是人,你难道想非礼我?!从你不肯娶这位起,我就知道你觊觎我很久了!”
李轻尘的脸色越发的铁青,要不是还对南宫忘川还抱有一丝医治他的期望。他早就一掌拍死他了。
真怀疑,自己之前那些年如何受得这家伙的。
当然,之前这家伙也不是这样神经病。难道是自己给自己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