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暗夜的计划,血画的神色并无动容,似乎并没有兴趣,而是转头看向下方山谷中的城池和川流不息的人群,半晌才问,“想要实施你的计划,只凭下面这些人恐怕远远不够!”
“不错,但我已有计划,不出十年便可集齐所需的人数,再以千名女童为引,并不难引出红莲业火!”
“你难道不知,仅凭这些条件并不能达到想要的结果吗?”血画轻蔑的目光瞟过暗夜的脸庞,转身面向悬崖,双手背负,施施然道,“若想达成鬼灵之咒,须用四只上古妖兽,取之兽灵方能召唤上古禁物红莲业火,否则一切都是妄言。”
暗夜虽被他高傲的目光看得极不舒服,但听了他的话还是有些震惊的问,“阁下怎知之些?莫非你看过《天机鬼咒术》的全本?”
血画并没有理他,而是继续说道,“你虽捕捉了九头妖兽看守此地,但还缺少三只上古妖兽方能成事,若你真想计划成功,就必须再去寻来三只上古妖兽,这可不是一件易事。”
“的确,上古妖兽多数都已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但凡有些修为的都已飞升仙界,这凡间恐怕所存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暗夜犹在思忖之时,忽见血画身影一晃,如同一道紫影逼至身前,待他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一柄血色匕首已经深深扎入心口,反应过来的暗夜不由双眼暴睁,五官扭曲的吓人,反手一掌狠狠推了出去,眼前却哪里还有血画的身影,只见他轻飘飘的退回十米之外的廊道中,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眼中的不屑让他险些发狂。
他低头看了一眼心口上深深刺入的血色匕首,感觉什么东西正在体内飞快游走,在这股气息的带动之下,浑身血液开始沸腾燃烧,犹如煮沸的开水,随时可能让他爆体而亡,强烈的痛楚让他面色发青,冷汗如雨而落,不由声嘶力竭的质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本君从来不会与人为伍,更何况是你这样的蠢物。”血画冷笑一声,伸手一招,那血色匕首嗖一声从暗夜体内飞出,鲜血四溅之时,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身躯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脸色更加苍白如纸,唇角的血渍也不受控制的滑落。
从未吃过如此暗亏的他虽气急败坏却无能为力,体内正被血色匕首中释放出来的霸道气息不断冲撞,一半的骨髓都快被这股汹涌的洪流撞碎,他只能调动全部魔力压制,却只能令痛疼缓解,根本没办法将那股气息镇压或者逼出,只得死死咬住牙关,双眼盯住血画,目光里血丝密布,杀意腾腾。
一旁的缘风卿早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不敢相信血画竟然主动出手对付暗夜,心中又惊又喜,但抬头看着面前凶相毕露、浑身杀气笼罩的暗夜时,莫名胆寒,悄悄往后退了两步,目光紧紧盯住对方,唯恐他狗急跳墙,会不惜一切与他们同归于尽!
倘若真是这样,她个人生死是小,却连累了山谷下方数百万的百姓陪葬,心中不由焦虑起来,悄悄看向血画,后者神色平静,似并不将暗夜放在眼里,但她心里非常清楚,在血画的心里,其他人的生死无关紧要,他所做的一切都有自己的想法及目的,前方山谷里的百姓是死是活他并不会在意,这才是缘风卿最担心的事情。
蓦然,只听暗夜厉吼一声,身躯翻倒在地,不停的翻滚,玉般的容颜上开始脱落一块块的白皮,犹如墙壁上的白瓷寸寸剥离,露出里面乌青色的鳞片,他身上的骨骼也在不断扩张,一身白衣早已被撕裂成无数碎片,里面的肌肉全都现出乌青的颜色,在黑暗的空间里闪烁着幽绿的颜色,映得整个空间寒气森森,犹如置身九幽地狱,令人心中发寒。
缘风卿目瞪口呆的看着暗夜从活生生的少年瞬间转化成一只长逾五米,宽逾三人合抱的怪兽,周体通红,似犀似兕。头顶上一支弯月般的珊瑚角傲然而立,蓝幽幽的双目在夜明石照耀下,凶光闪烁,白牙森然,浑身都是坚硬的青色鳞片,闪着骇人的幽光,巨大的双眼犹如两颗蓝色明珠正死死盯住血画,粗壮的四肢伏在地面,作势欲扑,直教人心惊胆战,贴着墙壁一动都不敢动。
“原来是只珊瑚独角兽,难怪法力强大,只是你强占仙胎不成,无处容身,附身于这凡人体内又有何益?你可知道,我这血色匕首是以北冥玄光所炼,一旦中剑,玄光随剑气入体,正是妖魔鬼怪的克星,任你多么强大都无法克制,不出三日必死无疑!”神色平静的血画语声淡淡,说出来的话却让那妖兽愈发恼怒,顾不得理会体内火烧火燎的疼痛,纵身一跃扑了过去。
眼看这庞然大物朝自己冲来,血画只是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它,直到它扑至近前方才化成虚影消失,令那珊瑚独角兽扑了个空,它气急败坏,仰天不断嘶吼,硕大的脑袋用力一顶,轰隆巨响之中,廊道上方的石壁留下个深深的坑洞,乱石如雨飞溅,砸在地面噼啪直响,吓得缘风卿脸色微白,急忙扶起昏迷不醒的浮月,飞快的朝廊道后方逃去。
身后,那珊瑚独角兽仍在与血画纠缠不休,可无论它如何扑击都无法沾到对方的衣角,气得不断嘶吼,庞大的身躯撞的整条廊道都在摇晃,乱石与烟尘簌簌而落,震耳欲聋的声音让缘风卿心惊胆战,却不敢逃得太远,待安全之后便放下浮月,凝目看向前方的黑暗,心中十分担忧山谷底下百姓们的安危,却只能等暗夜离开才能施救,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