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带头的两个弟子正在说“莫流心”,什么谷主大怒,怕是要出大事之类的话,难道昨日一战,她出手太重,真让莫流心受了极重的伤不成?
暗自头疼时,已听清扬和那个叫陶潜的弟子定下了第一场擂台赛的赌注,和昨日她们一样,约的生死之战,不由脚步一滑,险些跌在地上。
幸亏站在身后的梅清殇及时扶了她一把,这才不至于狼狈倒地,可在她二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之时,缘风卿闻到一股特别怪异的香味从梅清殇身上传出,那香味似曾相识,但绝不是女子平常使用的香料味道,不免疑惑的看了梅清殇一眼道,“多谢。”
梅清殇平日并不爱说话,闻言只是脸色微红,放开她的手臂退后两步,目光低垂,似乎并不愿意被任何人关注的类型。
虽知晓她为人低调,但今日这次亲密接触在缘风卿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只是那种怪异的香味,无论她怎么想也没想出来在哪里闻过,直到众人一同走入了人山人海的比武会场,她才暂时放下这个念头,抬头看向高台之上。
此时,各宗门的高层还没有出现,云台上倒是坐了一个人,正是眉目清淡,在阳光下闭目养神的逍遥派执剑长老云天澜。他今日仍旧穿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袍身光华流转,是一种上好的衣料,名叫蜀锦。
缘风卿曾听清扬和百花鸣私底下说过,蜀锦是灵川大陆中最名贵的衣料,万金难求。因为它专属于皇室御用,每年也不过产出百匹,只有大内皇宫的皇族们才能使用,即便是苍云门上下,也无人穿过这等名贵的衣料,云天澜却总是穿着这样的蜀锦,莫不是和中原的皇室有什么关系不成?
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忽听清渺压低声音附在她耳旁说,“小师叔,听说莫流心昨日败下擂台之后,伤势虽不严重,但她一直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下落败,道心严重受损,偏偏急于求成,昨晚试图强行突破筑基后期境界,结果出了事情。”
“怎样了?”缘风卿心中一紧,急忙问。
清渺看了看四周说,“情况还不清楚,只是听说莫谷主昨晚一直陪在莫师妹身旁,今日晨起发了很大的脾气,勒令天香谷的弟子今日全不许参加擂台挑战赛,此事已经惊动了师父和其他人,都赶去了望月峰了解情况。”
缘风卿皱起眉头,沉思半晌才问,“那我们可要去看看?”
“我看不用了,既然都隐瞒了此事,想必是不希望把事情闹大,何况昨日的生死战是莫师侄先提出来的,和小师叔并无关系,我们便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吧。”
事已至此,缘风卿也没有其它办法,只能点头不语,心中却很明白,一个修士想要逆天修行,获得永生不尽的寿命,不仅仅需要天生的灵根和悟性,也就是所谓的“资质”,还需要心境和对天道的吸收,就算莫流心具备了资质和天道领悟两种逆天的资质,但若道心受损,将来便很难再有质的飞跃,轻则修为停滞不前,重则走火入魔,由仙堕魔,情况着实堪忧。
难怪莫断魂会在她身边守了一夜,怕的不是她昨日一战伤成怎样,而是怕她道心受损,强行突破会走火入魔,从此与仙路无缘吧!
缘风卿虽并不想造成这样的后果,但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只怕自己与天香谷的恩怨越来越深,再也无法化解吧。
心中暗叹,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勉强压下澎湃的思潮,安静等待比赛的钟声响起。
今日的会场依旧人山人海,万人空巷,并没有因为天香谷的这段小插曲影响什么,唯一不同的就是快到比赛的时间时,高台上的人只到了五个,其余五大宗门的主事应该都去了天香谷居住的望月峰,迟迟未至,所以这宣布比赛开始的重任就落在了匆匆赶来的明君道身上。
之前都是楚君离等所有中高层到位之后命人敲钟开始的钟声,今日定是明君道接到消息临时担任指挥,额头上的细密汗珠清晰可见。
当!当!当!
三声钟响,喧闹的会场立刻恢复寂静,缘风卿的目光从明君道身上回转,待其它擂台的弟子都到位了才纵身一掠,轻飘飘跃上苍云门的擂台。
相隔一日,昨天她和莫流心拼命厮杀的惨况大约在所有弟子心中的印象稍微浅淡,何况只要不是定下生死之战,互相都会点到为止,不会酿成重伤。所以,和昨日的情况不同,缘风卿刚上台就被一名紫瑶山的女弟子挑战,这女子穿着件浅紫色长裙,长相颇为利落,是那种英姿飒爽的模样,一上台就拱手自报家门,“弟子况紫影,来自紫瑶山,请缘师叔赐教。”
昨日一战,缘风卿倒是名声大躁,很多弟子都知道了她是苍云门的小师叔,让她颇为感慨,却不得不笑道,“况师侄客气了,请!”
二人遥遥拱手后,况紫影便祭出了自己的法器,却是一颗泛着紫光的圆球,只有巴掌心那么大,但从气息上判断,缘风卿认出是一颗妖兽的内丹,竟然被她炼成了法器,颇为意外。
当然,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妖兽内丹炼成法器的,在仙域时很多人喜欢搜罗高阶妖兽的内丹,改告之后便可成为一件称手的法器,但这么做的多数都是魔修,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仙门的弟子使用,这个弟子倒是有趣。
主要还是妖兽天生暴力,邪性难改,所以内丹上的魔气也很难净化,就算强行使用仙法净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