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动着无尽魔气的黑色球体在凌波催出来之后,立刻迎风暴涨,化成一个滚滚而来的巨大球体,呈碾压之势朝百米之外的飞船砸了过去。
空中的气流因为这可怕的魔气变得急绞动如同海浪四涌,狂风四起,天空的颜色也愈阴暗漆黑,不时夹杂着雷电的响声,让人感觉如同世界末日即将来临,心中无一不是恐惧又紧张。
正与缘风卿战得难分难解的左砚听了凌波的呼喊却不肯离开,恍若未闻的飞身而起,握住同鲛月纠缠百来回合仍未占到任何便宜的魔刀,厉斥着冲了过去。
右弥则被清扬和白兮二人缠得头痛无比,一听主子叫走也不恋战,转身就逃,只听身后传来清扬和白兮放肆的大笑,似在刻意笑话他一个中阶修士居然打不过两个年青的小子,气得右弥心肺都快气炸了,只咬牙切齿的骂,“你们最好别落在老子手里,否则定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你有本事抓到我们再说吧!”毫不示弱的清扬和白兮齐声反驳,只让右弥气得吐血,却还是跟着凌波迅远循,似逃避什么毁天灭地的威胁一般。
那充满魔气的黑球滚滚冲向飞船的时候,已有十米多高,如同一个巨大的黑球朝飞船撞了过来,黑色阴影笼罩过来时,船上的青霜和残宇均吓得跌坐在地,虽然听说过凌波的绝技是叫做“魔云冲霄”的术法,却还是第一次看见,毕竟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自然都吓得半天爬不起来。
此时船上只剩了血画、黄娘和残宇二人,见他们这般没有出息,黄娘冷笑一声,眼中并无惧意,仿佛认定她的主人才是这灵川大6中最厉害的人物,区区一个魔球又能奈他何?
事实上,血画的确毫无惧意,他只是悠然看着那黑球越滚越近,当它飞朝船身逼近时,手中折扇猛然击出,那折扇平时看起来并不起眼,只是一把普通的纸扇,纯作装饰之用,可从他手中击出之后,唰一声长成十米多高,且浑身冷光闪闪,竟是一把用金刚石制成的法器,正好挡在黑球面前。
砰!
一声巨响惊天动地,震得半空仍在打斗的缘风卿和右弥同时倒跌出去,各自翻出去十多米远才勉强站稳身形,一左一右悬浮在半空,惊讶的看向下方的战场。
巨大的黑球同巨大的铁扇正一下一下的分开又撞击,却谁也不能讨得便宜,只是余波太强,震得方圆百里的空气中充满肃杀之气,叫人不满靠近,唯恐被这可怕的气流伤及自身,便都没再继续攻击,而是观战起来。
早已飞退百米之远的飞船上,血画负起双手,沉默的看着前方,眉目间若有所思,似在思考什么。
他当然不相信凌波的必杀之技只是一个黑色球体而已,单看那球体中浮躁不安的森然魔气便能想象一旦它们破体而出,天地间将会生怎样的转变,可他目前还没有想到办法能够克制它们,这才始终未动。
当然,他也可以损失那把被定名为“风云雷电”的铁扇,带着所有人进入中都魔城就好,可他总有种感觉,凌波不会无缘无故一出手就使用“魔云冲霄”的必杀之技,这门术法必定不像眼前看到的简单,她是故意想借自己的手,将这个黑色球体带入中都魔都,达成一个什么目的吗?
基于这层顾忌,他并没有驱使飞船离开,而是安静的看着风云雷电与那只黑色巨球互相冲撞,一次又一次,狂风吹得漫天尘埃与树叶疯狂飞舞,视野逐渐模糊不清,可那黑色球体表层正以肉眼看得见的度出现许多裂痕,斑驱的裂痕如同一张巨大的蛛蛛网覆盖着黑色球体,让人感觉它随时都会爆裂成灰。
缘风卿也看出那黑色球体的不简单,飞身落到船上问血画,“那里面的魔气一旦冲出会如何?”
见她竟然能问到关键问题,血画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却答一句,“不知道。”
缘风卿被他激得噎了一下,干脆懒得再问。
见她回到船上,清扬和白兮也双双落回他身旁,清扬却不忘朝远处悬在半空观望的左砚招手道,“来来来,有本事下来再打过啊?你不是号称北涯魔城的将军吗?原来一个将军也不过如此嘛。”
左砚被他气的双眼都快突出来,却只是一动不动,目光转回下方仍在不断撞击的铁扇同黑球上。
砰!砰!砰!
两物不断撞击的声音如同天崩地裂,又如乱石穿空,震得人心血沸腾,十分难受。
终于,在两物对撞数十回合之后,轰然一声巨响,那黑色球体彻底爆裂,却并没有成为漫天飞灰,而是有无数团魔气从中涌出,纷纷涌上天空,如同一个巨大的魔匣被人打开,关押许久的妖魔鬼怪们全都冲了出来,它们叫嚣着、狂笑着,如同被禁锢多年突然得到释放的恶魔,张牙舞爪向着天地间所有活着的生灵扑了过去。
缘风卿的视野之中,无数鬼火般的魔气朝自己俯冲而来,立刻挥舞鲛月将靠近的魔气全部抽飞,它们被击飞后却并无损伤,叫嚣着再次扑了过来。
其他人同样被四面八方急涌而来的魔气围攻,不得不各自取出兵器反抗。
就连悬在半空的左砚也不得幸免,亦被无数魔气围扑过来,不得不取出兵器阻拦,可见这些魔气根本不分正邪,只是无意识的攻击。
一直观察着黑色球体的血画撑起一个隐身光罩,看着漫天乱飞的魔气,还有不少冲向了脚下的树林和前方的中都魔城,恍然道,“原来魔云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