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虚落地之后,先朝尹修敬了礼,又朝云天澜虚与一礼,这才将目光转向缘风卿,冷笑道,“难怪当日在奇云峰的沧云殿中看到你便觉眼熟,这些年我四处明查暗访,总算查出你的真实身份,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听他这般说,火萤儿喜道,“师兄,你真的查清楚了她的身份?”
上官虚点点头,却并没有立刻说出他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只是朝云天澜道,“云师兄可还记得十年前,你我同苍云门的韦师叔一同赶往摘星崖时发生的事情?”
云天澜点点头表示记得,却未多说。
但听到这里,缘风卿已想到上官虚查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发白,掩在袖中的双手也早已紧握成拳。
“既然记得便好,那日我们察觉摘星崖下魔气涌动,天色为之大变,方圆千里乌云滚滚,雷鸣电闪,暴雨倾盆整整七日七夜方才停止,我们三人在摘星崖边整整等了十天才等到乌云尽散,阳光化开,却见那摘星崖下的封印突然破开,一道黑影如利箭飞出,迅速朝南方逃逸。当时云师兄还脸色大变,称是魔君重云的元神转化成一只魔胎,若不将其灭杀于萌芽状态,将来必定为祸苍生,天下大乱。云师兄,我记得对是不对?”说到这里,上官虚故意停顿下来,凝目看着云天澜问。
后者依旧点头道,“不错,我确实这么说过。”
似乎就等着这个答案,上官虚扬了扬眉,用力击了击手掌,便见人群后面走出两个天香谷的弟子,双手却押着一个瘦小的男人走到众人身前。
那男人不但长的瘦小,肤色也特别黑,脸上如同涂了浓墨一般。众人均凝目去看,很快看出他的额角两处都有一层黑色的鳞片,在日光照耀下竟隐隐生出寒光,竟是个魔修,不由都好奇起来。
上官虚方才讲出十年前那桩让仙门同道都记忆犹新,此生难忘的事情,却并没有说出今日前来的结论,无疑都将众人的胃口吊了起来,就连那白衣弟子浮月眼中也露出好奇之色,显然都想知道十多年前,从封印前任魔君重云的摘星崖下逃走的那道黑影究竟是什么?
之前的答案尚未揭晓便又出现这个黑面魔修,究竟要唱哪一出戏呢?
上官虚的目光掠过身后众人,似乎很满意他们表现出的浓浓好奇,眉眼微挑,指着那黑面魔修道,“此人名须尔,在魔域生活了千年,一直是中都魔域大长老太常的近身仆从,前几年不知犯了什么事被魔道追杀,躲在赤化城隐姓埋名,机缘巧合才被我天香谷的弟子发现,经过数月的审讯才肯吐露魔域的秘密,也是因此才让我发现重云的魔胎究竟是谁。”
他一边说一边有意瞟向缘风卿,后者安静的站在云天澜身后神色无波,似乎并没有逃走的打算,不由眯了眯双眼,暗哼一声又道,“此事事关重大,我本欲带上他去苍云门问上一问,顺便请逍遥派和诸位仙门同道一起作个见证。不料今日倒是巧了,除了苍云门外几乎都到齐了,如此也好,就请各位一同听听这魔修的供词,也免得来日有人诟病我天香谷冤枉人吧。”
众人一愣,瞬间明白上官虚究竟要做什么了,难道他之前所说的魔胎竟是……目光几乎整齐的投向对面的缘风卿,后者安静的站在阳光底下,脸色虽然苍白,神色却十分沉寂,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上官虚所指的对象是她,又或是她并不知道此事如果得到证实会是什么后果?
人群之中的浮月一听出上官虚的意思不由皱起眉头,正欲上前一步替缘风卿辩解两句,手臂忽然被人拉住,转头见是师叔伍净天,他正朝自己无声的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插手今日的事情。
看出伍师叔眼中的担忧和焦虑,想到自己身系无量山和逍遥派两个仙门大派,万一惹上什么麻烦,会同时连累师门及母家,终究顾全大局隐忍下来,看向缘风卿的目光却是充满忧虑。
也不知是不是被上官虚的话震到,现场的气氛沉默了足足一刻钟之后,才听云天澜轻咳一声道,“虽然上官师弟已经找到证据,可此事关系重大,不仅是我们十大仙宗正派都牵连在内,也事关天下苍生的安危,最好能请苍云门和天朝大晁的晁光兄一起到场旁听,以显公平公正吧。”
“不错不错。”众仙门齐声应声,却听上官虚冷笑道,“云师兄莫不是想要偏袒某些人或者某仙门吗?今日我们已有九大仙门的人到场,为何非要等苍云门过来才能揭露真相?”
云天澜默了默,正欲出言就听天空再次传来声音,却是中气极正,隐带怒气道,“不必等了,我们已经到了。”
熟悉的声音,充满男子的阳刚之气,让众人整齐的变了变脸色,同时抬头去瞧,果然见到半空飘浮着一只巨大的土色黄葫芦,上面坐着五个身穿蓝衣的仙门道友,为首的人一袭麻衣,发丝零乱,不正是苍云门目光辈份最高的韦一笑吗?
想到缘风卿正是韦一笑唯一的弟子,众人的神色难免有些古怪。虽然上官虚迟迟不肯揭露答案,但是个人都听出他口中所指的魔胎不是别人,正是对面的苍云门弟子缘风卿!而且天香谷昨夜特意借了紫遥山的传送法宝一一召集他们时,唯独没有见到苍云门的人,可见今日发生的事情都不是巧合,他们是早有准备!
但天香谷恐怕也没想到苍云门会来的这样快,而且还是韦一笑亲自带领,今日这场戏怕是十分热闹,却结果可怕啊!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