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与魔都的人正面交锋,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血画特地在飞船上设置了一道隐身的符咒,而且为了验证这道符咒的威力,特意从北涯魔城的城门处穿梭,以观察魔将们的反应。
当缩小了一半的铁制飞船隐在空气中,从入城的魔修们头顶缓缓穿过魔城大门时,众魔将只是觉得一股异常的气流划过头顶,抬头却看不到异常,便又垂下头各行其职去了。
隐身的飞船穿过北涯魔城的城门,熙熙攘攘的街头,径直朝东城方向赶去。
飞船上,悠然围坐在矮几上品茶的三人看着头顶上浓厚的魔云,终日黑暗如同夜晚,感觉到空气中凝滞的气息,缘风卿不由看向月啸,问道,“你修炼的是哪门功法?”
正端茶轻抿的月啸笑道,“你可是想问,我若修炼的不是魔族功法,在魔域生活了上千年,是否会被魔气侵噬吧?”
见被猜出心意,缘风卿尴尬的笑了笑,月啸倒是不以为意道,“我修炼的功法亦正亦邪,倒是不太排斥魔气,但对我的进境也没有太大益处,所以这些年只是尽力保持修为不滑落就已经很费时间。”
缘风卿点点头,抿了口茶没有说话。放下茶杯时,目光无意识转向血画,发觉他的目光有些深沉,看着前方茫茫的黑暗也不知在想什么,不由问道,“你……有心事?”
思绪被打断,血画看她一眼,浅笑着摇头表示无事,但不知为何,缘风卿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而且这一路行来,他经常会陷入失神冥想的状态,同以前什么都不畏惧,可卑倪天下的狂傲性子截然相反。心中不免想起之前与他同去鬼界发生的事情,当时他独自去了鬼界禁地,引出了深崖底下的红莲业火险些烧了半边天空,而他自己的元神也遗失在那里三个多月,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最近忧心的事情是否和他在鬼界发生的事情有关呢?
但他若不肯说,缘风卿也不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从来都不喜欢强人所难。况且她认为,血画不说定是不想她也跟着忧心,若到了合适的时机,他应该会告诉自己,便也不是非常在意。
就这么乱想了一阵,飞船的速度极快,没过多久就隐约听到轻浅的龙吟之声划过天宇,缘风卿不由得站起身,看着前方茫茫的黑夜,发觉方圆千里之地人烟稀少,而且一平如洗,连半个沙丘都见不到,漆黑的大地上裂痕满布,如同大战过后的满目疮荑,看起来触目惊心。
“此处就是北涯魔城的禁地了,听说最初的时候,北涯这边就是被这只九头魔龙占地为王,它十分凶猛残暴,当时为了开拓疆域,接受魔君重云的任命成为此地的城主,凌波花费重金聘请了不少魔道高手联手,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将九头魔龙抓住后镇压在东边的悬崖底下。封印了上千年,那魔龙的凶戾之气应该减少许多,但还是要小心。”月啸也站起身,简单解释了一番,缘风卿点点头,先内视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被魔君重云一番折腾之后,丹田处分神期的壁障竟有些许松动,若是有时间沉下心思领悟一番,升上去的机率非常大。
虽然血画说可以集齐五颗灵珠打开时光隧道飞升仙域,可若她太弱小,去了仙域也是垫底的存在,随便一个地仙天仙都可以要了她的命,还是抓紧时间修炼升阶才是正经。
飞船开始慢慢加速,前方几乎与地平线持平的万丈悬崖逐渐露出形迹,当飞船停在悬崖边缘,缘风卿站在船身探头看去,一片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悬崖呈现眼前,浓烈的阴风寒气从崖底急涌而上,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从那一片无边的漆黑中,传来越来越响亮的龙吟声,挟杂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暴力与仇恨,让人听了忍不住心惊胆战,双腿发软。
“这只九头黑龙法力强大,而且极为暴力血腥,都小心一些。”血画提醒一句之后,将飞船缓缓向悬崖下面靠近,刚刚降落了百米的距离,感觉就如进入寒冬腊月,极阴极寒的气流从四面八方朝人的体内灌入,冷得人瑟瑟发抖。
缘风卿不得不撑起一个火属性光罩御寒,就连月啸和血画都各自撑起了护身光罩,可见这九头魔头的威力不容小觑。
偏过头,缘风卿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月啸撑起的光罩,不似血画的本命光罩漆黑凝实,也不似她的火红透明,而是一种介于白色于透明之间的颜色,乍看上去像个牛奶做成的圆球,煞是可爱,不由轻笑出声。
“很好笑吗?”月啸看出她的意思,翻了翻眼皮问。
难得看到他露出少年人的形态,缘风卿笑意未减道,“你这光罩倒也稀奇,莫不是用牛奶浇灌的吗?”
月啸撇了撇嘴,伸手弹了弹面前的罩壁,那牛奶色的罩壁居然反弹了一下,发出啵的一声响,十分奇特,偏偏他神色正经道,“我这护身仙罩可是练了三百多年才能成形,不是用法术凝聚的,威力应该是强过你那个很多倍。”
缘风卿为之一滞,苦笑道,“我一直忙于修炼,的确没有时间去淬练本体和护身仙罩,防御能力的确差了太多。”
听了她略微自卑的话,血画伸手一拽将她拉进自己的黑色光罩里,轻飘飘觑了月啸一眼道,“不如我同你赛一赛,看谁的光罩先出问题,如何?”
月啸一怔,急忙摆手,“别,我这个自然不能同你的光罩相比,在下还有自知之明。”
被血画紧紧揽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