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前世的天墨风清,还是现在的缘风卿,从出生之日起,便被灌输的是法道知识,以法为本,以法为攻,以法为防,以法为大道。可她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不止有法道,还有一种所谓的武道,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原来所谓的武道,就是淬皮练肉,煅炼筋骨,达到刀枪不入,皮肉难破的程度。而且,武道远不如法道复杂,它没有多余的花样,也没有更多的招式,却能以简化繁,将千万招式融入一招,看起来很简单的一招,却内藏千万招,实在让人措手不及。
明明缘风卿挥出第一剑的时候,声势滔天,巨大的气浪压得方圆百里的古树东倒西歪,漫天尘埃和树叶盘旋飞舞,林中的白雾皆被狂风吹散,气势十分惊人。
然而,兽神却在如此环境下巍然不动,身如巨石屹立不倒,除了零乱茂密的一头长发被狂风吹得张扬飞舞之外,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而且当缘风卿那威力无边的一剑从他的头顶斩下来时,他只是举起手中的银斧,看似极不经意的扬起来,却准确无误的与五行神剑撞在一起,铿锵巨响中,缘风卿只觉手中的剑似不是斩在银斧上,而是斩在一座坚硬的石山上,不但双臂震的剧痛,身形也被强大的余力震得倒飞出去,完全不受控制。
掩住内心强烈的惊诧,缘风卿暗自使了个千斤坠稳定身形后,脚下运转“凌云仙步”再次如同闪电般欺了过去,且自以为这招绝对出乎兽神的预料,毕竟他体形庞大,很难转寰,不似人族瘦小,方便灵活。
可事实证明,缘风卿毕竟低估了武道的力量,哪怕她的身影轻巧如燕,身形快如闪电,那一剑也出乎兽神的预料,当她手中的神剑无声无息刺向兽神的心口时,他却微微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如同小黑点的缘风卿,手中巨斧再次无声无息斩下,速度居然并不比她弱上一丝半毫。
感觉头顶传来的巨大杀意,缘风卿被迫举剑去格档,结果刀剑再次撞击在一起,依旧发出铿锵巨响,双臂再次被震的险些拿不稳手中的剑,不得不转身飞退,落在百米之外的草地上,神色复杂的看着对面庞大如山的兽神,心知自己还是低估了武道的力量,明明他看似身形庞大,动作应该笨拙无比,却偏偏出乎意料的灵活多变,且反应极快,看起来毫无弱点啊。
缘风卿在思忖之时,兽神却并不愿意给她机会,身形一倾,如飞奔跑过来。
大地在他奔跑的动作下不断轻震,感觉像是一个巨大的黑球从对面快速冲来,缘风卿的头顶一片黑暗,心中一紧,几乎是本能的伸展双臂,从掌心涌出一股透明的力量,如同一个突然冲起的半圆形,无声无息朝已经近在咫尺的兽神冲了上去。
这一击,缘风卿几乎使用了七成的力量,务求近距离攻期不备,让兽神防不胜防,却毕竟低估了他的力量,明明澎湃无尽的气息接触到兽神的肌肤时,却似撞在了异常坚硬的顽石上,竟只听见砰的一响,兽神的身体微微一晃,再无半点损伤。
回过神的兽神从喉咙中发出惊人的咆哮之声,手中银斧看似随手砍了下来,却让缘风卿感觉一种毁天灭地的力量从头顶压下,面色一白,身形迅疾飞退。
幸亏她的凌云仙步速度极快,身形堪堪避过银斧的一击,却也有一角衣袍和一段尾发与银斧擦过,缓缓飘落在地。
缘风卿暗自吁了口气,远远看着兽神再次阔步朝自己奔跑过来,大地在他的脚下接连震动,心中颇有些发愁。
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皮肉坚固,斧法奇特,根本无懈可击,该如何是好?
抬起头,她看着如飞奔来的兽神,一边思忖应付之法一边飞身避开,他却似永不疲倦,一次又一次朝她发动攻击,且一次比一次力量加强,银斧如刀,霸道的气息在天地间挥舞不息,无数参天古树被银斧斩断,地面也留下无数道深深的沟壑,树林的边缘不过个把时辰的功夫,就变得满目都是横倒的古树,满地都是四散的落叶和尘沙,如同大战过后的零乱现场,让气喘吁吁的缘风卿越来越心急如焚。
嗷!
又一声厉吼,兽神再次朝她奔跑过来,粗壮的大腿跨越一颗又一棵横倒的古树,身形灵巧无比,丝毫没有因为体型的庞大影响速度,手中的银斧更是在空了百里的天空中闪着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双眼。
缘风卿心中暗暗叫苦,却不得不再次闪身飞退,身上的汗水已不知流了多少遍,不仅连里衣都湿透了,就连外面的衣裙也都**到能够滴出水来,长发更是湿嗒嗒的贴在脸上,说不出的难受。
半空之上的飞船里,一直站在船头观战的月啸眸中也不觉露出深思之色,见整整四个时辰缘风卿都没想出对付兽神的办法,而且对方看似越战越勇,永不知疲倦,月啸忍不住开口,“血画兄,你说这武修,难道真的没有弱点?”
负手站在船头俯视下方,如同在看戏般神色无波的血画闻言,轻飘飘看他一眼道,“人无完人,是人都有弱点,就连神仙都不例外,更何况是他一个尚未得道的半兽人?”
月啸微怔,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道,“你已经看出破解此兽的办法了?”
血画眉梢微挑,却未揭晓答案,看来是在等缘风卿自己想出办法,而不是借助他人的力量,以免养成依赖的习惯,真正面对危险时反而不记得思考。
见他如此沉著冷静,丝毫不担心缘风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