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缘风卿一愣,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蛰伏在夜色下的巍峨宫殿,幽长曲折的宫廊走道,还有头顶圆如银盘的月亮,并未感觉气息有何差异,不由问,“应该不会吧?一路走来,我们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现象,而且若是进入阵法当中,必定会产生某种气息波动,但这些现象都没有,怎么会是陷入阵法当中了?”
伸手摸了摸虚空,月啸沉声道,“如我所料不错,方才那道金光冲霄便是阵法开启的关键,我们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道金光上面,没有察觉到空气的变化也很正常。”
缘风卿不由一愣,她当然不会怀疑月啸的判断,毕竟他如今也是天仙的修为,又对阵道颇有认识,他既然说已经陷入阵法当中,自然不会有假。心中不免开始担心血画的安危,偏头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左手边的高大宫门上,头顶的牌匾上用金色烫金大字写着:未央宫,便知这里是大晁皇后居住的宫殿,不由说道,“既然已经身陷阵法当中,倒也不急着赶路,不如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或许能够发现破阵的契机。”
见她临危不乱,月啸面现赞许之色,点头同意后,二人推门走进未央宫。
偌大的宫殿里空无一人,布置精美豪华的主殿中珍奇异宝无数,全是万金难寻的古董之类,倒与真景无异。
缘风卿和月啸自发分开搜寻线索,见对方的精力都在木架上的珍奇古玩上,缘风卿则四处观望,许久之后,目光落在靠窗边的半人高梳妆台上。
古色古香的红楠木台并不特别,吸引她的却是梳妆台上的人形铜镜。
这铜镜的边缘都是古铜色的雕刻图案,像是一个大肚子的长发美女,色泽不似普通铜镜的明亮,映出来的景物模糊不清,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
她走到梳妆台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殿内其它的事物,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为何这面铜镜却是昏暗不明的?身为大晁国的皇后,母仪天下,想要什么东西没有?为何要将这样一面铜镜置放在殿中呢?
缘风卿不由有些疑惑,目光盯了铜镜半晌,却看不出什么端倪,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手指刚刚接触到冰冷的镜面,便听身后传来月啸惊恐的声音,“不要碰!”她身躯微震,刚想抽手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控制,嗖一声化成流光冲进了镜面里。
月啸大惊失色的掠了过来,想要伸手去拉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进入铜镜之内,那模糊不清的镜面忽然清晰起来,逐渐出现缘风卿的身影,而她正茫然四顾,似在分辨周围的情况,或是想要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地方。
“风卿,风卿……,”月啸忍不住轻唤两声,却见镜中缩小版的缘风卿竟能听见他的声音,抬头看向他这个方向,神色无波的问,“月啸,这面铜镜不会又是什么结界吧?我要怎样才能出去?”
居然能够传音进去,这让月啸有些惊喜,却不敢伸手去摸。如果连他也陷入铜镜之内,又能指望谁救他们出去?他只好低声询问,“你在里面仔细看看,我这边看到的场景有限,分辨不清具体情况,还需要你告诉我才行。”
闻言,缘风卿四下打量后答,“似乎还是在大晁的皇宫里,只不过和阵法中的一样,空无一人,似乎整座皇城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存在。”
大晁的皇宫?月啸皱眉半晌才问,“既然如此,你看看能不能找到未央宫?”
缘风卿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错,如果铜镜里的世界只是现实世界的折射或者浓缩,那破阵的关键必定还是未央宫或者宫里的铜镜,她只需找到未央宫便能找到蛛丝马迹。
于是,她点点头,沿着幽长的宫廊飞速奔跑进来。
路上,月啸不忘问她,“里面的空气可还正常,有没有其它不适的反应?”
缘风卿边跑边摇头表示一切都好,他这才放心,看着她在镜中飞速奔跑,剪裁得体的蓝袍衬得她身材高挑玲珑,心中突然一动。
可他很快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急忙移开目光,暗自告诫自己他与缘风卿、血画都是很好的朋友,生死至交,而且缘风卿和血画又是两情相悦,他不能背叛他们,背叛自己的心。
理清思绪之后,他才转头继续观注镜中的情景,只见缘风卿已经找到了未央宫,并推门走了进去。
一模一样的宽阔院子,一模一样的巍峨宫殿,美丽奢华的宫殿里依旧空无一人。
缘风卿在黑暗中点燃了一张火灵符,暗自握紧五行神剑,步步谨慎的朝殿内走去。
然而,明明与现实中毫无差异的未央宫内,却并没有这样一面铜镜。缘风卿呆呆看着面前的红色楠木漂亮梳妆台,还有梳妆台上明亮如古铜的镜面,伸手抚摸半晌却并未任何异样的事情发生,自然目瞪口呆。
看出镜子里的人形铜镜与现实不同,月啸的手心里也沁出了汗水。思虑半晌才道,“你在殿中找找,看看可有什么线索?”
缘风卿震了震精神,点头应允后四下寻找起来。
空寂的宫殿在她手中的火灵符照射下,透着股异常的森冷,加上毫无人烟,不由让人感觉心中发寒。
但想到月啸还在外面随时关注自己,内心的恐慌又消减许多。
半个钟头之后,缘风卿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特别之处,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焦虑,越是无法冷静越容易落入魔镜的陷阱之中,而她绝不会轻易屈服!
深深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