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于此,”白雾中间传来月啸的声音,视野之中突然分明,仿佛只是眨眼之间,白雾便完全散去,天地间的景物出现在眼前,让缘风卿愣了一会儿才笑道,“这青盘倒也特别,看得那凌波待你不错,将这般贵重的法宝都送给你了。”
提起凌波,月啸沉默了片刻,毕竟凌波虽然杀人不眨眼,对男女之事也特别放纵,但这些年来,的确待他不错。他并不是个狼心狗肺之人,自从那日血画告诉他凌波的本体已经被重返人间的魔君重云霸占,元神估计也被吞噬干净后,他心中总是有点难过的。
见他不说话,神色有些忧伤,缘风卿心知说错了话,正想转移话题时,就听前面传来血画冷冰冰的声音道,“你们是打算用蜗牛的速度赶去救人吗?”
缘风卿一愣,抬头见前方百米之处紫影闪烁,血画正站在紫色宝剑上等着他们,只是那被紫光笼罩的如玉面庞上神色不善,心中微紧,只好不再与月啸多聊,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三人因为各怀心事,一路再也无话,但因速度都非常快,倒也赶在日出之前到达距离凌云城大概五百多米的郊外,远远看去,一座巍峨的城池耸立在天地之间,虽然城墙有些破败,显出几分古朴的气息,但城内连绵不绝的屋脊一眼望不到尽头,此时正是清晨时分,不少人家屋顶上飘起袅袅炊烟,倒也不失一座拥有百万之人的大城风貌。
因快要接近凌云城,三人便收了宝剑下地行走,可越往前方靠近,便越觉得天地间的空气有些阴冷,缘风卿抬头看着凌云城东部的天空上墨云翻滚,黑雾缭绕,心知魔族大军应该就在东城的城外驻扎,难怪空气中的气息这般怪异,心情略有些沉重。
他们三个快要靠近西城门的时候,便听高耸的青色石墙上方有人厉喝,“站住!什么人敢靠近我凌云城,莫不是魔族的奸细?”
缘风卿倒也佩服这些守城兵将的反应敏锐,待月啸先停下后,拉住血画一同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站在城墙上方密密麻麻的人族士兵,目光定格在方才说话的一位小将领身上。
他看起来白白净净像个文弱书生,可听他方才的声音,明明刚劲不足,柔韧有余,再看他两边耳垂上的细小孔洞,分明是女扮男装,倒让缘风卿怔了一下才朝她微微拱手道,“这位小将军,我们兄妹三人是奉大晁皇帝的委托,带着他的诏令前往凌云城支援,还请将军通融。”
那女扮男装的小将军却装模作样的轻了一声道,“哼,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魔族派来的奸细?故意编造了这个谎言?你若真是奉了我们大晁皇帝的命令,可有圣旨?”
缘风卿见她的语气虽然不太客气,一双大眼睛也灵动无比,偏偏总是忍不住朝血画身上瞟来瞟去,心知这小丫头八成是将门之女,否则寻常的大家闺秀岂会如此抛头露面?而且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看,实在有失矜持。
但越是这样的女子越是心思狡诈,她又岂肯轻易交出晁光赐予诏令,便沉了沉声道,“将军,诏令并非普通的东西,绝不能轻易示人,还请将军先开门放行,待我兄妹三人见了关矅城主再将诏令拿出。”
“你们还未表明身份就想进城?还想见我们的关城主?真是笑话。”那女将军愈发的神色不善,尤其瞧见缘风卿和血画的手还拉在一起,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中隐泛怒意,声音也不自觉带了些怨怒道,“你们想进城也不是不可以,却要束手就擒,否则你们若真是魔族的奸细,我私自放你们入城,岂不是犯了重罪?还会连累城中的无辜百姓吗?”
其实这话也不算错,她身为守城将领,自然不能随便放人进出,缘风卿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但她心中清楚血画绝不会同意,只好转头问月啸,“依你之见,我们要怎样入城才能不节外生枝?”
月啸早已看出那小将领是女儿身,尤其发现她一双美目总是朝血画身上瞟,愈发瞧得兴致勃勃,闻言轻笑道,“你若不想夜长梦多,我们直接入城面见城主就是,哪里与她这么多废话可说。”
缘风卿想了想,以他们三人的修为,虽然进城易如反掌,但却容易和人族闹出矛盾,尤其会和这个女将领结个仇怨,实无必要。便耐着性子扬声又道,“将军,军情紧急,魔族大军又在附近虎视眈眈,希望你看过诏令之后,尽快开门放行,让我们入城面见关矅将军商议要事。”说完,她缓缓伸出右掌,灌输一丝灵气之后,掌心涌起一道金光,窜上半空后化成一张金光闪闪的帛书,但还是卷曲的状态,当然看不出里面的字。
那女将领抬头看着半空的金色诏令,虽然感觉应该是真的,却还是冷笑一声道,“你不将它打开,我如何判断是真是假?魔族素来阴险狡诈,以魔法幻化一张诏令又有何难?”
这话让缘风卿有些不快,是真是假她只需释放一丝灵气拂过诏令便能判断其中有无魔气,这般说话摆明是故意刁难。如今人族大难当前,她还这般公私不分,耽误要事,难免让缘风卿有些不耐,伸手收起诏令,转身就走。
见她居然要走,那女将领呆愣片刻才喊道,“果然是魔族奸细,否则为何不敢让我们看看诏令的内容?既然来了还想走吗?当我凌云城的人都是吃干饭的?”
说着,居然挥手命人释放仙箭,耳听着破空声不绝于耳,嗖嗖嗖朝后背射来,缘风卿着实恼了,转身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