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缘风卿不说话,清扬好奇的问,“小师叔,你为什么不问我浣城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对啊,你不想知道吗?”百花鸣也觉得意外,女孩子不是都有好奇心的吗?这位小师叔是没反应过来呢还是真的对其它事没有兴趣呢?
缘风卿暗自叹了口气,就算她确实不想知道,可三日后就要带队下山历练,这浣城既然出了天大的事情,自然是躲避不了,与其一无所知的前往,还不如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也好有准备才是。于是,她只能笑着问,“嗯,我想知道,你们说说。”
听她终于问起,百花鸣脸上浮起个“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清扬却是神色微肃道,“就在昨晚,偌大的浣城之内,两百多万人口突然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任凭各仙门同道使用什么追踪的法术都无法查出,实在诡异。因为此事涉及的人太多,苍云门里也有不少弟子的亲人朋友遭遇此难,所以这个消息才能传播的这么快,眼下外面都快炸了锅,我还听说师父已和其他各派的掌门以镜像之法共同商议,各自派出门中精英弟子下山调查此事,务必查出浣城所有人口的去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什么?”缘风卿脸色瞬变,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清扬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伸手去抓桌上的茶壶,自顾自的倒起茶水饮用,百花鸣见他没有时间解释清楚,补充道,“对,两百多万人一夜之间消失了踪影,太匪夷所思了,而且碰巧的很,我们缥缈峰就有一名弟子的舅舅住在浣城,听说之后哭的伤心不已,一大清早就向我师父请辞前往,所以我也知道了。”
两百余万人口一夜之间消失无踪?无论什么追踪法术都查找不到踪迹?缘风卿总算听出了重点,眉头微微蹙起,身形慢慢坐回位上,思索着能够出现这种不可思议之事的可能性。
可惜她在仙域的时候醉心于丹道之中,对丹道之外的法术并不过份关心,尤其是魔道的法术,可以说所知甚少。幸亏她的六师兄是个话唠,最爱打听天下奇闻,这才能从他口中听到一些关于魔道的诡异奇术,譬如锁魂之法,也譬如这种一夜之间令全城之人消失无踪的法术,似乎是一种魔道的咒法,极其凶残,但具体的内容她也知之不详,只能压在心底,一言未发。
因为此事的沉重,清扬和百花鸣都沉默了一下,直到缘风卿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既然掌门师兄已和各仙门同道商定好了办法,我们就不要胡思乱想,你们先回去吧,若是能被抽在此次下山历练的行列固然是好,若是不能也不失为一件坏事,毕竟浣城之事太不可思议,其中的凶险也非我们所能想像,留下来反而安全。”
听她这么说,清扬二人虽有不甘却也无奈,只能告辞离开,回去等待师门安排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缘风卿才无意识的抚摸着小六柔软的毛发,喃喃道,“六师兄曾说魔道之中有一种名唤‘鬼咒’的法术,我依稀记得此咒极为凶残,须以百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婴鲜血作引,辅以上古鬼才夏辩研制出的奇特阵法和咒语,再以魔修的千年修为助力方能实施,可夏辩的《天机鬼咒术》早已失传多年,六师兄苦求一生也只找到一两页残本,难道它会失落到了灵川大陆?倘若浣城之事确是‘鬼咒’所致,又是什么人能有如此能力集齐全部条件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小六本就半睡半醒,听了她的喃喃自语却是突然扬起脑袋,朝她嗷嗷叫了两声。
自从上次在南海边遭遇冷月隐身劫持自己,只有小六发现之后,缘风卿便对小六的异常反应特别注意,听到声音不觉低头看着它,只见它的双眼中幽光乍现,似幽冥鬼气在无尽的黑暗中飘浮不定,可在那一片黑暗里面,却逐渐出现一条身影。
缘风卿一愣,不由自主俯身观察它眼中映出的景像,却见那身影黑发如瀑散在风中,一身白衣上红花点点,如同盛开的寒梅;剪裁得体的衣服衬得她身形苗条,双袖如流云散开,看起来英姿飒爽,气度不凡。只是在这种诡异的景象中现身,仍给人一种无边的冷意,仿佛她来自幽冥地狱,而她身后墨一般深厚的黑暗和那些在黑暗中碧色幽幽、四处飘浮的鬼火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女子手中握着个金色圆环,脚步缓慢的从无数幽冥鬼火当中走了出来,却因天地间的黑暗太过浓郁,看不清楚面容。而在她身后,蓦然出现一张巨大的血色虚影,且缓缓拉开,像是野兽的巨嘴正悄悄张大,下一秒就要将这身影吞入腹中!
虽只是景像,营造出的氛围却让缘风卿莫名紧张,手心刚涌出汗水时,那张血盆大嘴已经逼近身影的后脑,闪着森森寒光的獠牙正要闭合,瞬间就能将她的整颗脑袋咬下去时,白衣女子却突然消失了踪影,令那血嘴一咬成空,不由一愣。
下一秒时,白衣女子从天而降,手中圆环闪出耀眼的金光,狠狠从上空朝那血嘴砸了下来。
血嘴猝不及防被砸个正着,发出凄厉的哀嚎声,白衣女子右掌一推,从她袖中飞出一个菱形的琉璃瓷瓶升至半空,从瓶里释放出幽蓝色的灵力,令那血嘴突然化出一道红光被吸了进去。她随手接住瓷瓶合上盖子,低头看着犹在瓶中冲撞不停的那团红光,冷声道,“小小幽灵竟敢私逃出界,当我冥幽幽是死人嘛!”
镜头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