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三月十五,安达玺亲自来到安溪镇,放出消息,要宴请墨国公。
之后安家给潘家别院正式送来请帖,三月十八在安顺楼请客,请潘二公子务必出席。
安溪镇再次轰动。大家表面上依旧高冷或含蓄,清花溪浅浅的水底似乎都涌起暗潮,在廊桥上能看见波涛。
留在安溪镇还有一些人,即便不在,二十又是集市,崇金林离安溪镇并不远,因此几乎整个崇州有些身份的都接到请帖,反正不耽误,安家很体贴。
潘家别院,主楼屋顶。上次斩杀黄三健时破坏的部分已经修好。
四张矮几拼在一块,俞悦、庄上弦、咸晏、潘伯埙等人围着矮几而坐。
俞悦手上就拿着那张请帖,鹅蛋脸上凉凉的笑意,安家这一手玩的真贱,搞不懂他们怎么想的,估计偏安一隅时间久了脑子被虫蛀了。
墨国公到墨国一直没公开,安家有什么资格拆穿,又有什么资格将那些阿猫阿狗都请上。就算鸿门宴,能上点档次么?高冷的白莲花呢?这样将墨国公当一个笑话,焉不知到底谁才是笑话。或者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这句话用来自我安慰挺不错,免费送给安家,就怕他们玩不出这格调。
咸晏倒一盏茶放妹子跟前,再拿走请帖:“笑这么猥琐,有什么好玩的,说来听听。”
俞悦瞪他一眼,一盏茶吃完,小晏子再倒:“我在想,安家一门奇葩,到时会不会给潘二公子定亲,或者送墨国公十个女奴?”
潘伯埙吓一跳:“咱别说这行吗?到时赛家一定会出手。”
俞悦应道:“那正好,给你报仇,算这段时间的伙食费。你知道墨国公囊中羞涩,住宿费只能回头再想办法还了,亲兄弟还是明算账的好。”
她杏眼看着庄上弦,他们之间的账也要算清楚,就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经过她这一阵的不懈努力,又有好些人突破,光这就是无价,也该抵过了。
庄上弦和她对视一阵,把人都叫来。
贾鹏、贾鹞俩骚年、还有一些伙计也突破后回来了,正凑一块嘚瑟。
庄上弦一眼扫过,众人都安静,听他下令:“不说突破四层生存机会增加,仅四层高手一年收入算三千两白银,你们至少还能活七十年,算二十万两;其他人以后都有机会突破,算十五万两。月牙帮大家突破,大家理应付出报酬,付不起就把自己抵押;不用卖身为奴,反正她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俞悦顿时目瞪口呆,少年账算得好清楚哇。
咸晏、咸清、管士腾等人也目瞪口呆,主公这是要卖了他们吗?
主公难得一次说这么长的话,大家都有听到最后一句,关键就是以后听残月公子的吧?
咸晏问:“主公,请问这和卖身为奴有何区别?”
庄上弦一脸冷酷:“你可以选择还钱,或者不用签卖身契。”
咸清一向端正严肃:“主公,我们都是你的人。”又补充一句,“按说该你还钱。”
咸晏教训道:“主公囊中羞涩不知道吗?不过没签卖身契,可以赖账吗?”
他给萌妹子眨眨眼睛一脸期待。俞悦很想说大叔你一脸褶子还卖萌,这不是纯粹欺负人么?
贾鹏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主公,我们一年能有三千两收入?”
一个伙计疑惑:“主公,残月公子不是您贴身侍从吗?”
庄上弦犀利的盯着他:“有问题?”
伙计吓得直缩脖子,好吧主公关键还是最后一句,直接说不就得了。
又一伙计问:“保证突破四层吗?反正就一个人,听主公或残月公子都一样。”
咸晏剽悍教训:“怎么能一样?听主公那是因为主公,听残月公子那是因为我们欠她钱。没准哪天运气好发横财,把钱还了就完了。”
管士腾摇头:“没完啊。我还指望残月公子,将来帮我突破七层,据说至少增加十年寿命。”
一伙计算账:“七层绝世高手一年收入多少银子?算了,反正这辈子是注定欠钱了。”
反正是还不了,因为每年收入都用来还钱了,这就是他们主公算的账;一些人干脆期待着突破七层,想想就威武啊。
庄上弦看他们都明白了,再看着月牙,这样算行吗?
俞悦两眼望天,月亮好圆,虽然离天黑还早,但今儿十五啊。
贾鹏、贾鹞哼哧直乐,主公追妹子貌似不领情,还不如带她去逛花园。
庄上弦冷飕飕的盯着两只:“月牙比你们弱小,你们立刻去巩州找曹舒焕,挑一百人随卤簿月底前到崇州,如有意外直接去马赛城。”
俞悦恨不能将月亮捏扁了扔少年脸上,为毛总说她弱小?
贾鹏、贾鹞顿时蔫了,刚在崇州玩出滋味儿,此去巩州再回到崇州却是艰难险阻千山万水,半个月打个来回,呜呜他们就笑了一下,呜呜哪位大哥帮帮忙?
咸晏大哥喝道:“还不抓紧时间快去。”
咸清大哥一脸严正:“路上不要贪玩,不要贪吃,不要贪睡。”
贾鹏、贾鹞骂了一句赶紧走,省的管士腾等人落井下石凉了骚年的心。
潘伯埙一直看着,虽然和大家还有些距离,但能让他在这儿,主公准备去马赛城啊。
他原本的担忧烟消云散,积极提议:“大后天来的人肯定不少,咱这准备哪些人出席,都穿什么?入乡随俗也不错,家父刚好送来一批布料。”
大家都看着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