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人,大多数的大名都会在繁华的町里建立着行馆给这些有着武士家谱和足够来历的家伙一口饭吃。
这些人大部分是失去了主家,小部分是被主家放逐。
有着足够的尊严所以不愿意像农民一样的被土地缚住,然而又没有足够的本事能被大名赏识。
所以他们大多都在校可惜的是町里行馆提供的几合米的量也是养不活一家人的,
墨依也不是第一次听到父亲抱着苗字的高傲宁死不愿意去干卑贱的活但是却让女儿在外面赚着皮肉钱养家的事儿。
然而津野兴政却没有那些武士的高傲,他有着津野的苗字,也有着未必不是光明的未来。
然而如今他却是作为一名最为卑贱的商人的保镖,的确也是很难被正当的武家所理解的。
或许是他已经是看透了整个所谓的武士精神,如今到底还是想和这芸芸之辈一样过得舒坦即可。
更何况他当保镖给的饭钱可是要比大名的行馆给浪人最多的扶持米也要多到两倍之上,而他的行头的确是要比那些全身散发着异味的苗字带刀要精神。
他曾经是四国人士,世代效忠于土佐一条家,如今却也是堪堪一介浪人。
而他的主家一条家曾经贵为五摄家之一,在战国风云中,却也是因为土佐长宗我部的崛起而逐渐败亡。
天正三年(1575年),四万十川一战,一条兼定的复国梦想终究是破灭了,曾经忠心的家臣也在这一战中消亡殆尽。
津野兴政却是因为他的父亲在长宗我部的阵势中,所以连夜找到他父亲的驻扎主阵捡回一条小命。
到底是因为骨肉相连,他的父亲虽然不敢把他带回领地,却也是帮他安排了一艘小渔船开往九州以逃过长宗我部家的搜捕。
可惜四万十川一战后,旧主一条兼定也是彻底得不到曾经的盟友大友家的照顾,如今隐居于濑户内海的户岛,过得十分清苦。而他知晓了一条兼定遣散旧臣消息,便也没有赶往户岛。
无甚大志的武士终究在佐土原城的町里的商家帮忙打下手,却也是因为刀法精湛过得有那么几分逍遥。
如今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了岛津家竟然派出一门来和商人谈生意,却也是有着很多好奇。
毕竟武士一般是等着商人献金的,极少来舔着脸要钱,那是要有多么不要脸的武家敢这么开口。
墨依当然不会觉得自己不要脸,在她眼中看来故意给商人使绊子逼着商家献金才叫不厚道。
都是钱的问题,商人想在岛津家的领地上赚钱就要有给大名出血的觉悟!
如今佐土原城中,听闻九州战事,这几个月来赶来此地行馆的浪人还真是不少,如果全部组织军势从八百余众到了如今一千六百余众。
里面当然也不知道有多少是山伏和野伏甚至是农民在冒充,当然也是为了防止奸细,所以此战出征的浪人剔除了伊东家的旧臣后,如今也才堪堪组织了四百余众,大多都是四国人士。
可是为了供应这四百余众和城中的浪人,岛津家也是从日向国真幸院和新纳院调来了许多的粮食却仍然有缺口。
而缺口就是出征之时,给这些浪人发的口粮。
岁平当然是想到法子,而唯一的办法当然就是找找如今附近村子町上的商家要掉他们来年的存粮。
狐狸面具下的墨依却也没有装腔作势,被奉行所的奉行众领着,却也是见到曾经自己身为平民最为痛恨的米商。
高买高卖,囤居积奇,到底是这些贱人最爱干的事情,然而武士们强行索要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接待的番头的确有几分很突然所以措手不及的感觉,
毕竟像墨依这种披着丸之十字的羽织,连佩刀都刻有丸之十字的一门根本就没有亲自登门的经历,就连普通的下级武士来卖粮大多都是遣着村里的农人帮忙。
“本家如今清苦,”墨依一开口就觉得这种文绉绉的话对于商人是不是太客气了,
这种东拉西扯也是没有了意思的话语,于是转而狮子大开口,
“岛津家如何和大友家如今苦战,正是町人效劳之际,本家准备征收二十万石的夏粮,要平摊到各位町人身上,阁下可有为岛津家效劳的觉悟?”
话音刚落,商铺内的堪堪几位见习、手代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而领头的番头名为八郎,本来出身就是一农家子弟,看着岛津家一门来访还特意让下人准备着茶席和和歌,甚为优雅的听到了墨依比土匪还狠的话语一下子就呆了。
即使乱捕的军势和来町里掳掠的山伏也没有这么狠吧,墨依如今的举动相当于在不到两万石的地里直接征四十万石粮,把町里人全卖光了整不出那么多钱。
奉行们看着墨依年纪当然是以为岛津家的哪位小公子,和八郎交好的几位奉行也是在下头窃窃私语。
然而墨依本身就不怎么善于谈判,拍了拍额头,知道应该是自己说得出来的东西是笑话的意思。
仔细的想想这地方的夏粮应该也没有这么多,于是手用力一拍桌子,
当然如果没有她脸上狐狸面具的遮掩,她这模样和用手拍脑袋,用屁股思考的领导还真没有一丝区别,
“没二十万石粮就给四万石粮吧,本家要的应该也不算多吧!”
而这话一说,那个番头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旁边抱着打刀的津野兴政看着这么没常识的墨依,也是帮着老板解围。
“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