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的深江津离萨摩距离算不上遥远,
然而这个时节遣来运送的木材,墨依心中猜着,无非是某位商人为了造船又或者是琉球官方需要建造水寨防御水匪。
这些利润的确是单薄,可是和无鹿港奉行所的合作却是最稳妥的赚钱方法。
海上的确是需要领航的老手,可是她也是无心去顾忌太多的事情。
至少作为这个社会,为数不多的识字一员。
她现在除了一些文书之外还有着清点货舱的任务,即使自己一直呆在舱室内也悠闲不到哪里去,到底出航才过了一日,墨依也是暗暗为了自己拒绝安常左右卫门派一位伙计上船帮忙的事情有些后悔。
人不是万能的,而她也知道自己如今统领着“滑稽丸”,她也不可能经手去做每一项事情。
她不是电脑,只是个普通的人,所以她要学会放权和培养合适的家伙来带领滑稽之丸的部众!
而如今,无论是这条海道上的领航员,还是船上的刀客,墨依也是谨慎的划分着他们在如今日本这个社会上的地位和待遇。
还好如今的运输大多数是沿海岸线前进,所以无鹿港到深江津的五日的航程,使得“滑稽丸”的第一次出海的磨合并不算过于艰难。
只不过二十多个水手只是在港口上充当一下搬运的工人,
所以出行前,就连入来院兼久都觉得水手是比较多了,
不知道这次航运能否负担的起这个价格。
毕竟入来院兼久介绍的活计,港口都要抽调百分之六十的利润当作税务。
而剩下利润的分配,入来院兼久一人就占上了八成,毕竟除了这艘船本身就是他的外,
还有这艘船很大的一部分份额其实就是为了弥补前几个月因为将墨依从吴四的城寨里带回来,无鹿港所酿成的巨大的经济缺额。
在加上帮墨依处理船标以及联系商人和回购商品的安常左右卫门占到了剩下两成中的一成,于是真正押运的墨依和千屿家当然只有剩下的一成。
可是墨依还是选择从普通的水手中挑了五个乡下人和入来院兼久借的水手学习的意思,
而这些人中,无论是舵手还是领航员,都是许下了如果谁先学会其中的本事,墨依就将他们的月薪涨到一贯铜钱。
而这个举措也让千屿家终究有些不满。
可是如今,千屿家也是因为搭上了墨依这条线才不会呆在荒岛上当罪民,更何况千屿兴太在赌坊的肆意妄为,让置墨依于险境,
所以如今而是没有多少发言的权利。
更何况墨依为了区别亲疏,他们七个人做为墨依最为信任的合作伙伴,
也都是发了一身黑漆的胴丸,后面挂着滑稽之旗,而这也暂时能够压住这些人心中的愤懑。
然而终究到底,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些家伙的薪水,也是靠着墨依在种子岛的丝织买卖中收获的截留。
所以才没有酿成大祸......
但是坐吃山空,墨依也是要用贸易才你能使自己更加的顽强!
而如今,萨摩的北风从山上刮下来反而是清凉的冷意,的确不会让人不太舒服。
更何况广船的船身因为水密隔舱本来就稳妥,而且广船的船式在内海航行也是善于破浪,于是运载并无太多的岔事。
终究跑运输也算不上远跨重洋,墨依的确也不会很担心这种小事。
再她清点完库存,也是再次仔细检查了入港以及出港的登记和章印,避免重复缴税而导致的交易亏本。
而如今汉字的流行,其实无论是朝鲜,日本还是琉球,他们的入关的文书也都是一样要用着汉字进行誊写。
这些这些资料终究归类后,墨依终于也是可以歇下歇来准备着如今船上的规则。
到底是要循环渐进的好,终究她披着长罩衫下,思路飞的好远好远......
而要说到海上的规则,其实最完善的莫过于完善《海盗法典》的《巴沙洛缪·罗伯茨的罗伯茨船规》,
可是这种规则,在社会规则制度完善的日本战国时期,想要撬动这个杠杆其实也并非易事,
就说,海盗法典中最重要的一条,也是第一条
“每个船员都有权参与重大问题的决策,大家集体投票决定”,
在如今的武士的上下尊卑观念极为浓重的社会制度下,墨依其实很难实施的下去,
而她最能倚靠的千屿家的七位罪人武士和从佐土原城别管请来的浪人当然也不会允许船上身份低微就连苗字都没有的乡人和他们有着同起同坐的权利。
所以如今她所签发的条例都是比较细微之处的改革,
例如,其中的,“禁止女人上船以及禁止船员赌博,墨依考虑到自己的身份,终究只是禁止了船上的啪啪啪运动和在船上赌博,惩罚当然不能像《船规》一般的动辄处死,墨依的处罚办法便是清洗甲板。
《船规》的第四条:灯光和烛光都要在晚上8点钟熄掉。凡是想要继续喝酒的人,都应当在甲板上喝。
以及第八条:船上禁止打架。所有争吵都应当在有公证人的情况下在岸上用马刀或手枪来解决。杀害同伴的人要和死者绑在一起扔到海里去。
墨依起先是采取了直接照搬的举措,
而后考虑到实际情况,如今滑稽丸上二十位水手,千屿众的七位和三名浪人,
差不多也才三十几个人,当然也是不会让他们动刀动枪,
于是墨依将第八条修改为“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