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清的右臂轰然腾出数以万计的青紫色电光,抬起便是一掌,呼啸里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慕容归一对了过来。慕容归一瞳孔一缩,然而距离太近已然来不及发力,生死便在一瞬之间。那道青紫色手掌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只霎那间便打碎了紫微炁剑,与慕容归一右手一只肉掌结结实实拍在一起。
只听“咔嚓”一声清响,慕容归一只觉得眼前一黑,整条右臂剧痛难当,整个人如炮弹一般顿时望后被击飞了百丈之遥。那青紫色手掌以死亡法则蕴含了数层极其凝练的黑色坤阴之力,透过手掌向他体内肆虐蔓延,只眨眼功夫便将右臂经脉冲得七零八碎。
慕容归一惊怒万分,只当烁清早已挣脱沧海阵束缚,一眼瞧去,却见百丈之外,一身黑袍的烁清仍旧万事不知,仿佛失重一般游走飘荡。他眼皮一跳,背后一凉,电光火石间窜出一条黑影在他身后闪将开来,双手成拳,散发纯黄光泽,悍然向慕容归一锤来,口中桀桀笑道:“了不起,坎之法则出神入化、竟毫不逊于当年的三清七首。想老夫引爆十颗生灵珠,这样都杀不了你,你可真难对付。”
慕容归一眼神一凝,左手护住头部后脑,右手却因为被偷袭得手经脉具废骨头折断,又如何能再做动作?当是时,他脑中思虑千万却不得良策,只有蜷起双腿,将背后破绽留出来,然后一股柔和蓝芒自丹田涌动出来,裹挟三分青绿,一分死气,迅雷不及掩耳在背后凝成一面三色光盾,堪堪与那双纯黄铁拳撞在一起,只怕再晚一瞬便有性命之虞。
轰然巨响,那铁拳仿佛万钧山岳巍峨冲撞,带着浑然一体沉稳如山般精纯的艮之法则,打破三色光盾,狠狠砸在慕容归一背后。身上剧痛传来,他胸口一甜,再也忍不住,一大口鲜血如夜色玫瑰喷将而出,整个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直直望下落去,几个呼吸时间,又一声巨响,竟是硬生生摔在扶摇山顶。尘土飞散,露出一个直径半里,深约数丈的大坑。慕容归一胸前殷红点点,面色如霜,嘴唇乌白。
远方高天里,烁清终于从沧海阵中苏醒过来。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只见百丈外一个黑衣中年男子凌空而立。这男子天庭饱满,刀眉圆眼,面庞微方,不怒自威,大有枭雄本色,远远看去,气度不凡。烁清暗自咬牙,阴阳怪气道:“这刮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黑衣人只盯着扶摇山顶,瞧也不瞧他一眼道,“我不出手,等着给你收尸?”
烁清哼了一声,从衣摆上扯下一条黑布,裹起那张狰狞的脸,接着道:“如果我死了,那也是命数使然。你插手我和慕容归一的事情,太也不地道。”
黑衣人冷笑一声,“别忘了,我也算与他有旧仇。你的寰天都沉睡了,还想怎的?好好留着这条命,我们事情可还不少。”他眉头一挑,接着道:“你我一齐出手,不要余力。这厮强悍成这样,真的是人?”
烁清咬牙道:“时光天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黑衣人语气谨慎:“好在他现在身受重伤,我们小心点,可别阴沟里翻了船。”
他话音刚落,身体化为一道残影,手上顷刻间捏了十几种法诀手势,径直往扶摇山顶掠去。那一头慕容归一勉强站起身,只觉得背后一片麻木。他将体内灵力运转起来,却发现身体大大小小脉络尽皆断裂。两次被偷袭猝不及防,他嘴角一扯,没想到会伤得这么严重。他胸口一阵抽搐,又咳了几口血,夜色下身形单薄,孑然寂寞。
有杀气从头上几千丈传来,慕容归一瞳孔一扩,漫天芥子印入眼帘。他口中轻喝,左手五指托天,破衣猎猎无风而动,十颗瑰丽不可方物的星团冉冉升起聚在手心之中。只听“呔!”一声大喝,他手掌握紧,几道璀璨白光从指缝中渗出,然后手形一变,双指并拢,一柄凛然炁剑浩然成形,剑身九尺,上有古篆‘太微’二字。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与烁清联手攻来,一上一下,一前一后,左右纷至,不分彼此。这二人配合天衣无缝,战力发挥更甚于实力之和。慕容归一重伤之下脚下依旧不乱,步伐精妙绝伦,比起玉虚剑宗的顶阶身法‘玲珑游天步’毫不逊色,一时间竟斗成了五五之局。
他左手太微炁剑大开大阖,每次交击皆撞得黑衣人与烁清血气翻涌,虎口眦裂,鲜血直流。那黑衣人暗自传音烁清道:“三垣剑诀皆是扶摇山两伤术法,这其中太微剑大开大阖刚正不阿。我们只需卸力防守,时间一久,他自然撑不住。一旦露出破绽,我们便伺机反攻。”
烁清也不说话,只是心中叫苦不迭。这太微剑刚猛犹在传闻之上,然而他坎之术法涉及不深,远未达到参透至柔法则的地步。当下只得咬紧牙关硬着头皮,以阴阳卸力,再辅以生命法则,以达生生不息的效果。于是在慕容归一连续进攻下,烁清右手裂开又愈合,愈合又裂开,反复循环,直痛得他心中骂娘。如此兵刃相接,乒乒声不绝于耳,看似慕容归一占了上风。
实则不然。此时此刻慕容归一面容严峻,这黑衣人眼神老辣阅历不凡,不知是什么来历。每一次进攻他体内脏器便如同被钟杵重捶,这样拖将下去只怕敌未伤自己要先撑不住了。
他微微点头,脸上作抽搐壮,剑法之中卖了个破绽。黑衣人与烁清信以为真,心中大喜。只见黑衣人怒喝一声,从怀中祭出一个拇指大小水晶头骨。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