圤庄,宝应县郊外一个人口不到四百的小村落,苏北游击总队的临时总指挥部已经悄无声息的前移到了这里。
小村落的外围野地里警卫连的官兵们正在连排长的指挥下仓促的构建隐蔽的防御工事。
“架一挺轻机关枪到那边的土坡上。”
“三排派出一个班沿着那条溪警戒。”
“四排把守住村子的各个出日口,严禁任何无关人等进出。”
......
警卫连长在来回的奔走,将连里的弟兄安排到各个战位上。
苏北游击总队的总指挥和悄然北上宝应的攻击部队一起过来的,为了保证这一次攻击行动的突然性,所以部队都是隐蔽行军。
圤庄的村民们正像是往常一样天黑后就睡觉,可是到了半夜突然村子里就响起来此起彼伏的狗叫声,也仅仅过了不到十分钟时间,村子里所有的狗都停止了叫唤。
当这些担惊受怕的村民们急匆匆的穿着衣服起床查看情况时,现村子里已经来了一群当兵的。
这些消息闭塞的村民们并不认识这些当兵的是那一支部队,但是他们还是担忧了起来。
因为一旦出现大量当兵的,那就意味着要打仗了,谁和谁打?谁打谁?他们一概不知。
但是他们知道一旦打起来,枪炮不长眼睛,很可能整个村子都会在战火中变成废墟。
虽然十分的不舍,但是他们还是连夜偷偷的收拾东西,准备出去避一避风头。
“回去吧,现在只能进不能出。”
村子的四周都是苏北总指直属的警卫连官兵,这些偷偷的想溜出村子的村民们很快就遇到了荷枪实弹的警卫连官兵拦截。
“老...老总,我们出去走亲戚......通融通融......”
虽然黑暗中看不清楚这些官兵的面目,但是村民还是想让通融一下,在说话的时候,将仅存的一两块大洋很心疼的往警戒的官兵手里塞。
感受到塞到手里的冰凉,警卫连的官兵们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但是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就退了回去。
“我们有纪律,不能要,你们还是回家里去待着吧,大半夜的走啥亲戚,回去吧。”
出乎村民的意料,他们以往百试不爽的通融手段竟然失灵了,这让他们更加的惶恐不安起来。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很多杀人如麻的悍匪和鬼子要杀人抢东西的时候都会将村子围起来,然后慢慢的收拾。
一旦遇到这样的情况,整个村子几乎是鸡犬不留,这样的事情听得多了,村民们没有想到他们今天竟然也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面色变得惨白起来。
“老总,老总,我们给您们跪下了,就放过我们一次吧,我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要出村的村民突然就纷纷的跪伏了一大片。
看到突然跪伏一大片的村民们,这些拦截他们的警卫连的官兵们也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的处理,可是村民们已经是告饶连天。
“怎么回事?”
看到这边有动静,刚巡视到这边的警卫连长快步的走了过来。
警卫连的这个班长急忙的快走几步上前禀报说:“连长,我们不让他们出村,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突然就跪了下来。”
看到这些跪伏在地不断磕头的村民们,警卫连长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担忧,感情当自己等人成了围村抢劫的溃兵流寇了。
“诸位父老乡亲,都快起来吧,我们不让你们出村并不是要杀人,而是我们要借用你们村子住两天,因为担心有人去向伪军和鬼子告密泄露消息,所以才不让你们出村的,你们别误解了。”警卫连长迈步上前解释说。
“只是住两天?”
听到警卫连长的解释后,磕头求饶的村民们都是纷纷的抬起了头。
“大家无须担心安全问题,我们是苏北总队的,是咱们自己的子弟兵,绝对不会对自己的父老乡为非作歹,还请大家回屋去吧,外边凉,别冻着了。”
“你们是苏北游击总队的?”
村民们刚才担惊受怕的没怎么仔细的看这些当兵的军服,现在经过这么一提醒,这才借着微弱的光亮,现这些穿着灰色棉军装的人胸前都缝制着苏北游击第一总队的番号。
“是咱们苏北的游击队,大家伙都起来吧。”有老丈拄着拐杖颤巍巍的站立起来。
村民们的顾虑打消了,这不是某些要抢粮抢钱的溃兵,也不是那些为非作歹的伪军,这是他们的子弟兵,苏北游击总队。
这一片地区虽然在日伪军的控制下,但是苏北总队麾下的小股游击部队经常到这边来侦查敌情和偷袭鬼子据点,所以村民们对苏北总队还是了解的,知道他们军纪严明。
“老总,你们是不是要打宝应了啊。”
看着远处的黑暗中有大量的部队在集结,有村民忍不住兴奋的问,他们已经被日伪军祸害的惨了,早就盼着中国军队来了。
“这是军事机密,恕不能告知。”警卫连长没有回答村民的提问。
“对,对,这是机密,大家都别问了。”虽然警卫连长没说,但是村民们也是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你们需要人帮忙烧火做饭不,我们村子里有好像妇人做饭可好吃了。”
“我有力气,可以帮你们抬担架。”
......
警卫连长看到这些热情的有些过分的村民们,苦笑不已,因为他们已经下意识的认为苏北总队是来打宝应的了。
“需要的话我们会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