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大喧一直都不喜欢陈溪,叫一声哥是给面子,这会儿他可没那个心情,于是直言不讳的道:“我可不是秋哥,没那么好的脾气,我要是弄伤了你,你可别赖我。”
一旁的于言见状眉头不由一皱,在他看来这人为秦牧秋受伤的事儿伤心不已,大喧这么对待人家实在是有点过分。况且对方还有心脏病,要是这么一闹再犯了病,那就糟了。
于是他快步上前将拉拉扯扯的两人隔开,然后伸出一只胳膊护在秦牧秋身前,大喧本来就不想纠缠,看了于言一眼便匆匆的走了。
“你没事吧?”于言回过身看着秦牧秋问道。
“没事……大喧是太伤心了。”秦牧秋还不忘替大喧解释了一句。
看来此事得等大喧冷静了之后再告诉他,最好自己能尽快醒过来。毕竟这种离奇的事情,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恐怕一般人都很难相信。说不定,大喧会直接把他当成失心疯。
于言看着面前之人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陈溪的长相是属于那种精致的好看,五官恰到好处,皮肤又白皙,只要稍加留意便很难忽略掉这样一张脸,所以他虽然作品不多,却也算是个开始冒尖的新人了。
只是他一直以来气场偏弱,尤其是在秦牧秋那样走到哪儿都夺目的人身边,冷不丁就被秦牧秋盖了个严实。正是因为如此,初见之时于言甚至都没有怎么留意他。
可是,此时眼前这人的脸色看上去虽有些苍白,但是整个人并不因此显得孱弱,那种由内而外的泰然自若,让那副原本精致柔和的五官无端添了几分凌厉,倒是不让人觉得疏离,只是与之前给人的印象有些出入。
这种游刃有余的情绪转换,面对不同的人时那种截然不同的分寸感,于言倒是在另一个身上看到过,可惜……那个人如今已经躺在了重症监护室。
“你没事吧?”秦牧秋看着略有些恍神的于言问道。
于言忙打消心里的胡思乱想,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秦牧秋看着于言的背影,心里快速的闪过许多念头。自己现在成了陈溪,而真正属于秦牧秋的身体正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大喧正在气头上,情绪不稳定,所以暂时不能依靠大喧,该怎么办?
只能顺其自然!
秦牧秋快速的想到了对策,他决定暂时先扮演陈溪,说不定用不了多大功夫身体就能换回去。如果他现在太反常,换回去之后指不定会引出多少麻烦,对自己和陈溪而言都不是好事。
“你等等!”秦牧秋快步上前伸手拉住于言。自己醒来的时候既然是在于言的房间里,是不是说明于言和陈溪之间是那种关系?
“你是不是在为我打你的事儿生气?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秦牧秋拉着于言道歉,他觉得于言把他送来是出于情分,而现在要走则是在为挨打的事赌气。
“你……”于言的表情有些复杂,感觉好像被人缠上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明天一早还要拍戏呢!”秦牧秋说的是真心话,陈溪的戏还没有结束,他如果待在医院里,拍摄的进度将会大受影响。
秦牧秋之前还有点担心陈溪的这幅身体,经于言普及之后他才知道陈溪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住院也不会有什么作用。除了手术就是吃药控制,但是手术的话还需要等待适合的时机,反正现在是做不了手术。
只要他按时吃药,尽量保持情绪平稳,陈溪的身体就不会有危险。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默契的没怎么说话,就这么沉默了一路,到地儿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进了酒店,秦牧秋才想起来早就退房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不是秦牧秋了,是陈溪。他摸了摸身上能找到的所有口袋,里面没有房卡。他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我现在是陈溪”,然后就把自己带入了陈溪的角色。
想到醒来之前是在于言的房间,他意识到陈溪和于言很可能是住在一个屋里的,那他今晚就要在于言那里留宿。本来他是想找个借口溜走,但是他没有房卡,也回不去,而且不知道于言会怎么想。
他想了想于言从昨晚到现在的表现,好像还是很关心陈溪的,要不然干嘛亲自开车送他去医院,而且还十分耐心的陪了他一个晚上?
虽然于言这个人沉默寡言了点,而且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有些无趣。但是他长得不错,气质更是没得挑,更重要的是有担当。尤其是在医院里当着大喧的面把他护在身后的动作……
陈溪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秦牧秋觉得自己勉为其难的先替陈溪维持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倒也不算太吃亏,只要别做什么越界的事情就好。
于言对着一路跟着自己的秦牧秋,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在沉默中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秦牧秋很自然的站在他身侧,等着他开门,见他看过来还回了一个十分“腼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