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秋这一昏倒,可是把在场的几人都吓得不轻,大喧将人半抱在怀里,整个人都慌了手脚,陈溪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想打急救电话,不小心把手机掉在了地上,手机屏幕上贴的钢化膜直接裂开了。
“别打电话了,直接送医院吧。”张洋算是几人当中最冷静的一个,他让大喧将人放到他的背上,然后背着人便朝楼下狂奔。
公司门口,于言刚停稳了车,就看到了昏迷的秦牧秋面色苍白,正被一个陌生男人背在背上的画面。他顾不得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对秦牧秋的担心。
“大喧,开我的车去医院。”于言上前招呼都不打就将秦牧秋从张洋背上接了过去,打横抱在自己怀里。大喧接过他随手扔过来的车钥匙,走过去帮他拉开后车门,帮他把秦牧秋安顿好。
旁边,陈溪看着车子开走,开口道:“这不是《剑芒》的导演么?他和秋哥怎么好像很熟的样子?”
“你们之前认识?”张洋问道。
“我之前就是在他的房间里发病的,当时是去送还《剑芒》的剧本。”陈溪道。
张洋若有所思的看着车子开走的方向,垂在身旁的手轻轻捏了捏陈溪的手指,问道:“要不要跟着去医院看看?”
陈溪手指泛着凉意,沉默了片刻没有做声。感受到他指尖止不住有些发抖,张洋安慰道:“不要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陪着你。”
“如果……”陈溪目光闪烁,单单只是想到那个可能,心里都觉得难受。从前他无所牵挂,即便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也不会有那么多实质的舍不得,可是现在有了张洋,他突然不想死了。
可生死之事,他又如何能左右的了?那颗心脏生来就跟着他,一切早在他的人生开始前就注定了。这段日子,本就是偷来的,早晚要还回去吧?
“不要想如果。”张洋索性将他的整只手都包在手中,道:“遇见你之前,我从来都没想过如果,可是命运还是把你带给了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张洋的手太过用力,无声的昭示他这番安慰之词有多么的没底气,但陈溪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因为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车子一路疾驰,驶向医院。
后座上,于言将秦牧秋抱在怀里,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感受着那里一下一下的跳动,整个人像一张绷紧的弓,仿佛尚未折断的理由就是掌心之下那颗心脏的搏动。
秦牧秋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他能感觉到鼻息之间来自于言身上的那种熟悉的气味,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甚至无法左右自己的呼吸频率。
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冰冷异常,早已失去了任何感知能力,唯独心口那一块,传来隐隐约约的暖意,将他身上快要散尽的热量强行留住了那么一缕。
在去医院的路上,于言分神给李叔去了个电话,说明了秦牧秋现在的情况,所以车子一到医院,于言将人抱在怀里就往里冲,急救那边李叔已经安排好了。
秦牧秋被推进急诊室的时候,于言站在走廊里,觉得周围刷白的墙壁简直冷得刺骨,恨不得将人整颗心都冰冻住一般,丝毫温度都不愿施舍。
“于导……”大喧看于言站在那里就像是失了魂一样,想要出言安慰一下,可开了口却发觉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现在他自己也需要人来安慰。
两个男人就那么一前一后的站在急救室门口,双双失魂落魄,整个走廊都沉默的快要结出冰了。直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大喧回头一看,是张洋和陈溪。
“于导,这是陈溪和小张总。”大喧在于言身边低声道。
于言愣怔了好一会儿,终于接收到了大喧的语音信号,却只是接收到了声音,没接收到内容。他后知后觉的转身看着两人,好大一会儿转头问大喧:“是谁?”
“陈溪和张氏的小张总。”大喧又给他介绍了一遍。
于言的目光终于渐渐有了焦距,他的视线从张洋和陈溪身上依次停留了一会儿,最终又落回了陈溪身上。
眼前这个看起来似乎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长相算不得出众,只能算是周正而已,可眉目间的□□和整个人散发出的气质却透着十足的温和,确实和他那晚见到的陈溪如出一辙。
人的长相多少会和性格有些牵扯,可后天的性格转变依旧有迹可循,甚至会改变先天面孔所流露出的气质。同一张面孔,换了不同的主人之后,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出不一样的,尤其是气质比较明显的人。
于言无心和两人寒暄,只十分敷衍的点了点头,而后走到距众人较远的椅子上坐下了。张洋多少能猜到于言和秦牧秋的关系,所以对他的心情颇为感同身受,也不计较对方态度的冷淡,拉着陈溪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我和秋哥去见小张总之前,并不知道陈溪的事情。”大喧也不管于言听没听进去,自顾自把之前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颇为担心的道:“秋哥突然昏迷,会不会是因为见了陈溪的缘故?”
于言一直垂着目光,大喧以为他根本就没听进去,没想到片刻后于言开口道:“那为什么陈溪会好好的?”
是啊,如果两人见了面引发了秦牧秋的反应,陈溪也该昏迷才对。
急诊室的门一直紧闭着,于言的心思全在那扇门里头,一时之间就坐在同一道走廊里的陈溪甚至都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