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对啊……”温玖喃喃自语道,“就算是现在的温家都没有那个能力能把一个大活人给弄到监狱里面二十年,何况是二十年前……?”
温玖隐约记得一点自己小时候的生活。
那个时候他们的家境好像并不好,住的地方也是一个十分平常的小住宅区,每天外面都会有吆喝叫卖的声音,早起有小贩在楼下支起摊子,卖饭的、煎饼的,五花八门。
温夏曾经告诉过他,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父母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只是租住的小地方十分不安全。
后来,温建国搭上了贺兰家的生意,似乎是由周漫柔在其中牵线的缘故才慢慢的做大了起来。
可仅仅是这样,在b市甚至算不得‘有钱人’的行列,在他四岁的时候,绝对不可能做得到把一个人给关在监狱之中二十年。
贺兰枢闻言有一瞬间的沉默,双眼直直的盯着温玖。
温玖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识的有些抗拒。
他觉得,后面这个原因,大概是他永远都不想知道的东西。不论这个东西是什么,对他而言,都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贺兰枢伸手握住了温玖的手,捏在手心里面看了看。
温玖的手比寻常人的小,但是整体看上去却很协调,而且手指比较长,如果不放在一起比较的话,是看不出来有很明显的差距的。
外面下着雨,现在是夏天,绝对不可能开热风或是暖气的,所以他的指尖有些冰凉。他捏着温玖的手,垂眸盯着他粉红色的指尖,“是妈做的。”
温玖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像是没有听清楚一样的迷惑反问了一句,“什么?”
贺兰枢抬起头又看他。
温玖慢慢的消化了贺兰枢说的意思,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妈做的?”
周漫柔?在他四岁的时候?!
温玖的脸色突然一白,“可是妈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是为了你和温夏。”贺兰枢垂眸,他又捏紧了一点温玖的手,另外一手像是想抱他,脚步动了两下,却又像是不知道怎么办一样缩了回去,“有些事情,你可以亲自去问一问你父亲。”
“四岁的时候,妈去了温家,和你父亲做了一个协议。三年后,你七岁,她带着我和贺兰绍去了你们家。”贺兰枢慢慢的把当时的事情告诉温玖,他说得很慢,尽可能的把话简略,只说出了其中的重点部分。
温玖舔了舔嘴唇,他的嘴唇有些干,但是半边脸被吹的全都是毛毛细雨,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只是脸和嘴巴觉得很凉,舌头舔过的时候甚至带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甜味,他恍惚的看了一下阴云密布的天空,脑子纷杂成了一团乱麻。
他抽回了自己的手,觉得脑子好像有点不够用,于是手忙脚乱的从柜子里面拿出了纸币,一边写一边说出声音,也不知道是要说给谁听,“我四岁的时候,妈去了温家。”
“嗯。”贺兰枢盘腿坐在温玖面前,温玖拿着根笔,一点点的在纸上面仔仔细细的写下了这些时间上面的所有事情。
他时不时的抬头看一下,远处看起来,他们两个就像是两个趴在地毯上面算数的孩子。
“七岁的时候,妈带着你和贺兰绍去了温家。”温玖在这句话上面画了一个红线,然后抬起头,眼神有些发飘,“我姐姐说,是从那一天起,我的病情开始恢复,温……我爸开始对我们好,又重新找了保姆照顾我们的。”
贺兰枢点了点头,拿过了他手里的笔,在一边的空地方上面又补充了一句,“你和贺兰绍同岁。你四岁的时候,贺兰绍也是四岁,在妈和爸达成协议的同一年,妈带着我和他去了温家。”
温玖看着贺兰枢笔下写出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字迹,眉毛微微的皱起——所以那一年,才有了周漫柔在他和温夏七岁的时候,带着贺兰枢和贺兰绍上门,要订婚的想法?
“那,四岁那年到底妈去温家是要做什么?”温玖突然抬起头,温建国的态度转变一定是有一个什么契机的。
他四岁那年陷入了如同自闭一样的自我封闭期间,谁都不认得,动不动的还会出现攻击人的倾向,所以温建国对他几乎已经处于半放弃的放养状态,那个时候,家里的经济也不算好,五口人还住在一个三室一厅,不足一百坪的小房子里面。
b市寸土寸金,一百平的房子就已经是一个小公司老板要奋斗很久才能买下的房产了。
可那之后,温玖记得他们好像突然搬到了新家——也就是现在的家里。
三层的别墅,面积他不知道,但是在市中心的位置还能拥有一个大花园,以温建国的财力,即便是现在想要买这么一栋别墅,都是需要把钱包翻个底朝天的。
温玖像是突然抓到了什么,抬头看向贺兰枢,试探一样的道,“是因为钱吗?”
贺兰枢沉默的点点头,看着纸上被温玖画了不少箭头的文字说明。
温玖手里的笔突然松开,像是有些无力一样的靠到了后面,他的头发服服帖帖的顺在脸上,看起来又乖巧又可怜。
贺兰枢抿唇,把他整个人都抱到了怀里,温玖吸了一下鼻子,心里对于温建国最后一丝的念想都完全被消磨干净了。
他还记得不久之前,他和温夏还说起过这件事情。
温夏那个时候其实也还小,但是她天生对数字就很敏感,别的可能不记得太清楚,却记得周漫柔和温建国签了什么协议,而且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