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鹤又开始发呆。
选什么见面礼呢?初次见面,总不好空手而回吧!娘亏欠二老甚多,自己总要替她好好孝敬孝敬老人家。
老国公爷是有名的沙场勇将,可现在伤病在身,送什么呢,嗯,要不刻一个“马上英姿”,对了,想当初,“马上英姿”这枚章可是给自己得了个大大的奖杯。
谢大将军和谢二将军,还有那些同辈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都好解决,可老夫人她们呢?
小鹤摸着额头冥思苦想,想来想去,还是一无所得,忍不住唉声叹气。
唉,唉,唉......
小鹤发出第n次叹息。
赤衣和橙衣看得莫名其妙,姑娘这是怎么了?
“姑娘,你愁什么啊?”赤衣终于忍不住问道。
“是啊是啊!”橙衣跟着出声。
对了,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小鹤眼一亮,手一招,三人就凑到了一起。
五日后,又是一个休沐日。
清晨,镇国公府,久不开启的正门从里面打开了。
有路过的其他府邸的人惊讶地看向镇国公府。开正门了,难道是有圣旨?于是,这些人在门前停下了,打探到第一手的消息,才好向主人领赏。
除了老国公爷和老夫人,还有远在北疆的谢二将军,府内的众人都来到了门口。
以谢大将军夫妻和谢二夫人为首,谢琛.谢珣这辈的兄弟姐妹悉数到场。
众人衣着简单素净,神色肃穆,无声地静候。
东街的那一头,一辆马车缓慢地出现了,车厢看上去贵重却不奢华,车门和车窗都挂着白纱,深秋的风吹过,白纱飘动,无端地带出一丝凄凉。前面开路的是四个穿白衣的小厮,后面跟着的也是四个白衣小厮,车夫也是一身白袍。
看热闹的各府的人顿时惊讶了。这是有白事?没听说镇国公府有什么人过世啊?不会是来找茬的吧?不对,谢大将军都迎在门口呢!
马车在镇国公府大门前停住,车夫下了马车,谢琛仔细一瞅,这哪是什么马夫,明明是成蹊书坊的李大掌柜李新海亲自驾的车。
接着白色布帘撩开,下来两个白衣婢女。
最后,李新海伸手扶了小鹤下来。
小鹤今天也是一身白,只在发间插了支银簪,她双手抱着那个白底蓝花纹的瓷坛,站在镇国公府门前,看着向自己疾步而来的谢大将军一行,泪流满面。
十年生死两茫茫,亡魂至此始归家。
小鹤托起瓷坛,哀呼:“娘,两年多了,小鹤终于送你回家了!”
闻言,走到近前的谢家人皆是双目含泪。谢大夫人王氏和谢二夫人林氏更是哽咽出声,谁能想到,当初才貌过人的小姑十年不见,回来的却是一把骨灰。
谢大将军接过瓷坛,有点沙哑的声音:“小妹,随我归家吧!爹娘......还在等着呢。”
两边人汇成一处,缓步走进国公府。
大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重新合上了。
外面的人终于回神。
“听到没有,谢大将军叫小妹呢!”
“是啊,难道是谢大小姐......”
“谢大小姐居然没了!?”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颗石头掉入水中,漾起一圈波纹,并迅速扩散开去。
逍遥侯府,适园。
“公子,你叫我查的小鹤姑娘今日进了镇国公府,”追风急急来报,“说是送谢大小姐遗骸归家。”
齐默云放下笔,哦,小姑娘有靠山了,看来是不用自己担心了。至于谢大小姐,居然就这么没了,当年她究竟嫁去哪了呢?
定国公府。
定国公世子惊道:“你说什么,采薇死了?!这怎么可能!”
宫内,大陈皇后,沉默良久,终于死了,一了百了。
......
不说这个消息是不是无形中激起了一股暗流。
小鹤到达京城三个多月后,终于进了镇国公府,完成了谢采薇的第一个遗愿,并踏上了寻弟的第一步。
镇国公府并未挂白,所有人只是穿的素净些,毕竟老国公夫妻都在,而且名义上谢采薇早已是出嫁的女儿,按理说,她也不能葬入谢家祖坟的。
这个道理小鹤不太懂,可谢采薇是知道的,只是她心里始终想着回家,回到父母的怀抱罢了。
最终,谢采薇的骨灰被安置在老国公夫妻墓室的旁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一番伤心祭奠下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众人的心情也都静了下来。其实,说是悲伤,主要就是两老,痛失爱女,着实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尤其是老夫人,知道实情后,为自己这十年对女儿的误会伤心不已。
老夫人的身子一下子垮了许多,幸而,从谢琛开始,到最小的谢玑,个个挖空心思宽慰她,总算是熬了过来。
至于其他人,谢大将军和谢琛是早就知道,大夫人和二夫人伤心一阵也就过了,几个小辈,尤其是小的那几个,连姑姑是怎么样的都搞不清,只是孝顺,陪着祖父祖母伤心罢了。
镇国公府恢复了平日的气氛。
前几日,忙着安排祭奠入葬事宜,照顾老夫人,又要招呼几家至亲,解释的话说了一回又一回,谢家两位夫人着实累得上火。如今诸事妥当,两人就禀告老夫人,想正式把小鹤介绍给一家人。
谢大将军事先调查过小鹤,自然知道小鹤不爱受拘束,而且有着对一个小姑娘来说可算是庞大的生意,所以给她安排了一个非常方便的院子。
其实,后来谢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