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君天市出发,驶往燕京的高铁。
一身地摊休闲装穿着的吕纯然靠窗坐着,两眼似有笑意,凝望着窗外的风景。
他交托楚家办的事情,昨天已经全部办妥。
合法的身份、额度上限为一千万美金的运通黑卡、以及一份华清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上一世,我之分身是楚家创始人。
想不到这一世,我以本尊回归,倒成了楚家的外戚。
楚家帮吕纯然弄到的合法身份,使他成了楚家海外旁支某外戚的子侄辈。
至于在非入学季进入华清大学,以楚家所拥有的巨大能量而言,尤其是京中有贵人相帮的前提下,也非难事。
吕纯然这位“海归学子”先以国际交流生的身份入读华清,一年后获批全额奖学金,成为华清大学的一员。
第九世转世重修,我入世修红尘大道,这世间种种自然都要尝试一番。
燕京,泱泱华国之帝都,名门贵胄云集之地,相必会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就在吕纯然思忖之际,身旁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笑声。
“哈哈,欧阳老儿,要不要再来一局,我让你三个子。”
“你这老东西,肯定是乘我方才去洗手间的时候,偷偷挪了棋子。”
“欧阳老儿,愿赌服输,快点交东西出来吧,我孙凌风说话算话,只借用一回,十天后必定亲自登门送还。”
欧阳老儿此刻神情很是不舍的样子,半晌过后,方才磨磨蹭蹭的从怀中摸出一枚三寸方圆的黑色龟甲。
放到桌面上按住却不松手,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白发白须的孙凌风,故作凶狠道:“十天后还我,若是我这宝贝有半点损坏,小心老朽刨了你祖坟。”
“瞧你那小气样儿,借你这‘玄灵甲’用一下,至于那么凶巴巴的吗?”
“你懂啥,这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儿,丢了命都不能丢了他。”
“你这个堂堂华清大学的终生教授,中科院院士,居然这么不讲究科学,啧啧。”
“终生教授也好,院士也罢,都是人,也有七情六感,我那孙女才十八啊,难不成就这么看着她昏睡至死?”孙凌风似是触及心事,语气突然凝重道。
欧阳三绝哼唧了一声,将那龟甲送到孙凌风手中,眼中闪过一抹精芒,一扫方才的市侩之气,旋而叹了口气道:“孙老头,我既然陪你走了一遭岭南,又怎会不知你是为了婉清才厚着老脸向我开口借此‘玄灵甲’的。”
“她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若是担保能够救醒她,哪怕玄灵甲毁了,我也最多心疼一阵。”
“唉,婉清至今沉睡不醒的前因后果我都知道,可惜我主修风水相术,于魂魄方面的道行几乎为零,想帮也帮不了你。”
“玄灵甲乃是我们北相一脉祖师爷传下的法器,除了卜卦之外,其最大功用便是镇魂,你此番向我开口相借此宝,是为了给那个谁救治婉儿时准备的吧?”
此刻两名老者在寻常人看来,只是嘴唇微动,并无交谈之声。
可实际上,二人正以武道传音入密之法,彼此交流着。
但传音入密对于拥有神识的吕纯然而言,几乎就是不设防的东西。
吕纯然瞧见欧阳三绝取出‘玄灵甲’的那一刻,就对两名老头儿的对话产生了兴趣,自然不介意听个齐全。
不为别的,就因为‘玄灵甲’在吕纯然的神识覆盖下,闪耀出唯有他方才能窥见的淡淡灵光。
修真之途,永远少不了天材地宝之助。
而法宝法器亦属天材地宝后天加工的产物。
在绝大数人眼中毫不起眼的黝黑龟甲,其实是一件法器。
虽说只是不入流的五品法器,似这种档次的法器,吕纯然八世积累的三座遗迹洞府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但那是未来,未来他修达金丹大圆满后才能收获的资源。
如今,即便只是一件五品法器,虽然他不会觊觎此物,但也足以令吕纯然生出好奇心了。
两名老者以传音入密之法继续交谈着,听罢欧阳三绝的一番话,孙凌风眼中闪过一抹无奈,苦笑道:“有劳老哥挂心了。”
“就是不知这岭南宋家是否名符其实啊?”
“当世玄功一脉之中,岭南宋家算是大家族了。”
“岭南宋家,千年修玄世家,宋家老祖宋百闲,岭南玄功界无可争议的第一人,入道巅峰之玄功修为,传闻十载前便已闭死关参修,不至掌法不出关”
“虽然这次没能请动他出手,但那个最终前来燕京救治婉清的那个人,也是赫赫大名的玄功宗师。”
“你说那个宋秋水,好像他才三十来岁吧。
“他是宋百闲的孙子,正当而立之年,同时也是宋家第三代中,唯一武玄皆修,得了宋百闲真传的天才。”
“他的修为是?”
“据传三年前,已是入道小成。”
“三十岁的入道小成!”
“正是,老哥觉得此人能救醒我孙女吗?”
“岭南宋家乃是传承上千年的修玄大家族,族中又素来精擅魂魄之道,这个宋秋水以三十之龄达入道小成,堪称惊采绝艳,未尝不可一试。”
听出欧阳三绝语气中的不确定,孙凌风两道白眉皱起,担忧道:“莫非老哥并不看好?”
“为了请他出面,我可是将太爷留下的那株八百年野山参作为酬劳,方才请动他。
欧阳三绝沉默半晌后,眼中带着一丝担忧道:“孙老弟,令婉清沉睡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