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对王之正拱手说道:“今日看到侯爷,阮兄,太冲贤弟,都是识大体,知大局的杰士,马某有幸与君等交游,真是三生有幸!”
王之正呵呵一笑,对马士英说道:“马大人,你年纪最长,阅历也最丰富,如果我有什么谋划不周之处,您也要及时指正呀。”
阮大铖不无担忧的问道:“侯爷,可曾知道,如果皇上不答应,这件事是做不得的,您有把握皇上会答应?”
王之正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明黄色的黄绫包着,看起来就知道,是从京师递过来的。
王之正展开黄绫说道:“方才我与诸位说,我已经向皇上回报过这个计划,实则,我已然得到了皇上的回复,只是刚才不知道诸公的意思,我没有敢展示。”
说着,他打开了一封信,密密麻麻的小楷书写着端正的字体,足足有十三页。
王之正把书信递给马士英说道:“马大人,你来看看吧,然后也让阮大铖先生传阅一下!”
马士英展开一看:
之正吾兄:
前段时间,你密奏上来的书信朕已经阅读了,你是实心实意为朕和大明社稷打算的,朕读了你的想法以后,感叹良久,如同雪中送炭,不胜感动。自从你下江南,朕很多苦恼都没有商量的人,内阁处理问题的方式朕打心眼里并不是特别赞同,周延儒等辈,党同伐异,却没有实心实意为朕分忧解难的打算。
江南省富甲天下,但是前者魏忠贤榨取江南财富,惹起江南士人怨声载道,所以朕登基之初,就下令撤回盘剥江南的织造,防止再次惹怒东南世族。但是现在国家危机重重,天灾不断,狼烟四起,国府连年亏空,却没有财源,赈灾没有银两,所以民从贼者不可胜数。
朕下不定决心,你替朕下了这个决心,江南如果不支持社稷,那么社稷坍塌,江南也要遭受祸乱。朕了解你为朕分忧解难的苦心,也再次表明立场。
兄放心做就是,朕在后边为你撑腰,江南的大僚们盘剥商户的银两必须归如国库,复社则由你安排,能够为朕分忧更好,如果不能分忧捐助,也不要为难复社,朕觉得复社与东林不同,大多是有良心的士人,不像东林,以党同伐异的高官大僚居多。东林党人,朕其实很偏爱,也确实有黄尊素公,左光斗公,杨涟公这样的杰士忠烈,但如今之东林,日渐沉沦,沉溺内讧,阉党已除则耽于内耗,对抗国策,朕忧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兄常说,江南省乃社稷之后方,稳定尤为重要,朕赋予兄决断之权,但切不可操之过急,如今北方正乱,南方定要维稳,税制改制一事,徐徐图之,对于东南大僚,也不要过于激进,这是朕的嘱咐。
根据兄的推举,阮大铖或是马士英两卿,用以主持南直隶检察院,朕很放心,阮大铖是能臣只是英雄无用武之地,马士英治理河南成果丰硕,都是能臣。朕给他们这个施展的机会,如果赋税改制顺利,朕自会拔擢!具体用谁,你看着办,选定以后,奏报于朕,朕下旨任用!
江南之事办好以后,你马上回京,这么久不见,朕甚是思念,希望能早些与兄长谈。
马士英看过之后,喟然长叹道:“皇上如此器重信任微臣,微臣却没有为皇上,分忧解难,心中着实惭愧的很呀!”
他把崇祯帝的信交给阮大铖,让阮大铖和黄宗羲传阅。
待到三人都阅读罢,王之正严肃的叠起来信,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打着,把信点燃以后,把烟灰倒进纸篓。
这才盯着阮大铖问道:“三叔,看到了么,皇上对你有他的看法,你不要过于气馁,是非功过主上会有公论!”
阮大铖坚定的点点头,胖乎乎的脸上已然散发出神采奕奕的光芒,他坚定的拍着桌说道:“侯爷,您放心,都察院这个差事,我接了,我阮大铖就是您的枪杆子,您说要查谁,我就查,有君上这句话,我阮大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等到皇上任命书下来,我定会好好做一番大事!”
马士英也表态道:“侯爷,主上也对在下有所表彰,金陵这潭水,很深,这些大僚们交通关节,经营数十年,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收拾干净的,我觉得,你还是向主上请旨,把我也调任过来,让我来协助为上!”
王之正摆摆手:“不,马大人,你不必着急,三叔挑头在明,您就必须在暗,如果把你也掉到金陵来,届时你们两位都会成为金陵大僚们的眼中钉,如果保留您,将来以后,如果阮大铖先生被报复,我又不在金陵,您还可以再暗中助他一臂之力,您还是在复社好好经营积累人脉,按照今天的态势来看,复社还不至于会马上反对我,捐金对他们来说也不是特别抵触的事情,你在复社中好好经营,给复社大佬们搞好关系,我们向金陵大僚们开刀的同时,由你来稳定复社这方面,知道么?”
王之正刻意这么安排,阮大铖在心里确实觉得王之正高瞻远瞩,改制这样的事情,不能太激烈,复社在金陵,确实也是一股大势力,如果把复社则开罪的太狠,将来以后复社和金陵大僚们联合起来,那王之正他们几个势单力薄,必然会落得没下场
如果由马士英在复社中斡旋好,起码可以保证复社不会向金陵地方势力靠拢。
黄宗羲抬起头,对王之正说道:“侯爷,跟着您打了这么多仗了,一向胜多败少,今日我也想说一句,该用我出力的时候,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