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段敏晓不会因此轻视与他,但是却沒有想到她会如此赞美他的眼睛。
在她的心里,他的紫眸是沒有人可比的。
他何其有幸。
终此生,世上有人如此待他。
纵死何憾。
“你怎么了。”段敏晓摆了摆手,朝慕容允浩笑道:“是不是从來沒有人这么夸过你啊,所以一下子就被震惊到了呢,那些什么为知己死而无憾的话可千万别说,你要知道我只喜欢活着的,要是你死了我铁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慕容允浩一脸笑容,犹如春季那缕最柔和的微风,淡淡的却挂满了无限的幸福的感觉,这个女人是知道他的想法,才说这样的话吧。
“我知道。”
“那就好,我改主意了,我们不去刺杀丝丝了。”段敏晓说着一指那些花卉,道:“既然有如此好的东西,如果不用一下岂不是很浪费。”
说完,冲慕容允浩眨了眨眼,二人相视一笑。
从皇宫出來的时候,段敏晓走在前头,手里拎着一串葡萄,这是刚才在宫里顺手偷來的,如今事情办完,享受着这战利品,不免心情大好。
“少主,就这么放过静妃,是不是太……”慕容允浩跟在后面,却是一脸的忧愁,虽然段敏晓放弃了刺杀,但是却是挪动了宫苑里的花卉,将一些容易让人产生幻觉的花卉放到了静妃寝宫外的窗下。
这样一來,只要每日寝宫一开窗子,那么花粉就必然随着微风吹进去,时间一久,静妃就会对眼前的事物产生幻觉。
“是啊,的确是有点便宜那个贱人了。”段敏晓点点头,继续道:“如果不这样,真的让你一气之下跑去刺杀吗,傻瓜,有些坏人是一定会死的,但是如果为了坏人搭上我们自己的性命,那这就是赔本的生意了。”
慕容允浩脚步停下,如同被钉在了原地。
看來他真的很不了解她。
这一切竟然是为了他。
沒错,在这皇宫之中,要想杀了静妃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才这样改了主意,就是怕自己一怒之下做下傻事。
“你要是再矫情,以后就不用跟來了。”段敏晓的声音从前头传來,咕哝的嗓音里还有着葡萄的香甜。
“是。”慕容允浩应声跟了上去。
倾城佳人,他愿用此生相护。
回到青楼的时候,白岩和红莲还沒有休息,见到段敏晓二人回來,立刻迎了上來,问道:“少主,怎么样。”
“属下们听说今日的封后典礼并沒有成功举行,宫里只是传出消息说要择期,却沒有说其他的,属下们担心死了。”红莲一脸紧张的问道,按照她的意思,就是等宫里消息传來就好了,可是段敏晓怎么也要亲自去看看。
“当然是好戏一场咯。”段敏晓摆摆手,将剩余的葡萄递给了红莲,道:“皇宫里拿的,还挺好吃呢。”
红莲无奈的笑了笑,“看來少主是不虚此行咯。”
“还好,明天你们就去传出消息,东陵宫十二金龙化为水,妖妃祸乱超纲亡国在即。”段敏晓的声音透着一丝颤意。
随着她这一道指令下去,很可能就是将东陵王朝的天掀了。
真是沒有想到,昔日她用性命去维护的男人,去守护的江山,今日颠倒这一切的人竟然是她。
脑海里突然想到南宫天凌跌倒在东陵宫前玉石台阶的那一幕,他已经是将那个女人看的比自己重了吗。
虽然在那石阶上有白蜡,可是对于南宫天凌这样的高手,又岂会轻易摔倒。
一开始她还觉得极为好笑,毕竟看着伤害她的人出糗,的确是沒事一株,可是如今细想起來,却是觉得从心底透着凉意。
若不是他的心里全部惦记着丝丝,又怎么会连脚下的白蜡都看不到。
罢了。
“少主,那皇上的意思呢,可有撤销封后的旨意。”白岩终究是想得多一些。
虽然他们可以放出这样的谣言,但是如果皇上撤销了封后,那么这一切就也百搭了,根本不会起到什么作用的。
段敏晓冷哼一声,道:“那个昏庸的皇上,此时眼里有的只是丝丝,为了她和文武百官大吵了一架,又怎么会撤销封后。”
“……”白岩和红莲相视一眼,退了出去。
虽然段敏晓是隐藏的极好,但是他们谁也不愿意在这件事情戳他们少主的伤口,只有避而退之。
“少主早点歇息吧。”慕容允浩脸色如常,淡淡说了一句,也跟着退了出去。
烛火摇曳,月影稀疏。
段敏晓倚窗而立,偶有夜风吹起,卷着飞花刺绣长衫微微摆动,好一副绝世佳人望月图,却无人欣赏。
徒留一壶清酒空寂寥。
“长相思,摧心肝。”
忽而,段敏晓低低吟诵,这几日里她很镇定,把所有的伤痛全部掩藏了下來,可是在心底的真相也就只有她一人明了。
“原想相思醉,却恨相思痛。”
如果真的可以忘却那曾经过往,手起刀落之间便不会有这样多的犹豫,或许走到今天这样的形势,即便她想心软也來不及了……
一切只能横刀相向。
“皇上,老奴伺候您擦点药酒吧。”安知良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药酒的瓶子,还有棉絮,夹子等物。
今日南宫天凌在东陵宫前玉石台阶的那一摔,可是把他吓坏了。
“不用。”南宫天凌拒绝了。
这点小伤对他來说,根本沒有影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