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机真人再回来的时候,确实如他所承诺的,带来了一株石玉兰。
石玉兰是孕育在石头之上的一种形似玉兰花的玉花,通体呈温润的半透明状,有红枣大小,除了花蕊部分是红色之外,其余地方,白圭无暇。
瑾瑜从锦盒中取出这朵玉花,用疑惑的眼神询问妄机,这该怎么吃?
妄机一挥拂尘,笑着道:“放嘴里吃?”
“啊?这么大,直接咽不下去吧?玉石诶!那么硬,又咬不动。”
“你试试看。”
瑾瑜将信将疑地讲石玉兰放入了嘴中,石玉兰一入口,霎那间便化掉不见了。
瑾瑜感受到了口中东西的消失,还专门:“啊——”了一下,证明东西确实不见了。
“就这么简单?我的病就治好了?”
“人生中很多事情,本就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瑾瑜趁机被灌了一壶人生哲理的鸡汤,撇了撇嘴:“好吧,还是谢谢你吧!”
“小家伙,谢的没有丝毫诚意哇!”
“明白了,请你喝酒,请你吃烧鸡!但是你能不能给我留一只鸡腿哇?”
“你再点一只就好了嘛!干嘛和我抢?我回了云霄宫就得守着戒律了。”
“那就别回去哇!连掌门都要问你叫师叔祖,你还不是横着走的,想干嘛干嘛?”
“言之有理!”
两人有说有笑地就离开了房间,前往楼下大堂里去点菜了。晏君复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一些不踏实的感觉。压了自己十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可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可能是因为老道离开之后瑾瑜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没有对自己说?还是因为觉得面前的瑾瑜虽然熟悉,但是却好像又很陌生?
东月的任务圆满完成,三人便于第二日一早踏上了返回北晏的归程。三人快马加鞭,比来时的速度更快,仅两日便到了月晏边境。
但刚刚返回瞿州,晏君复便接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什么?没有截到?真的逃到了敏川?那敏川的分舵呢?可有传来消息?可知陈钰堂为何逃往敏川?”
“没有。”
瞿州舵主刚刚说完这两个字,便听到晏君复将面前的桌子推倒了。面前的几人连忙跪下了:“属下无能!”
这几日晏君复本来就心情不太好,他总是觉得自从瑾瑜病愈之后,自己和瑾瑜之间总是隔着一层什么,但却不能参破。而现在又出了这么大的差错,晏君复便将几日的气全部都转移到了那张桌子上。
本来几日奔波,瑾瑜累的不行,正在内室休息,但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便连忙穿上鞋子出来了。
看着跪了一地的黑衣服各色腰带的人,瑾瑜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走到了晏君复面前。对着跪了一地的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地上的人不知道瑾瑜的脾气,也不知道瑾瑜在晏君复这里的地位,仍旧跪着不敢动,瑾瑜正要再说,晏君复便稍微放缓了语气:“你们先出去吧。联系敏川,查,陈钰堂回去是做什么的,一定要查出来!”
几人领命之后,便退下了。瑾瑜在他们身后将房门关好,而后走到晏君复面前,轻手轻脚地将被掀翻的桌子扶了起来,放好,然后一一捡起了地上散落的东西。
晏君复依旧跪坐着,看着瑾瑜的动作,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将一切收拾好的瑾瑜,做到了晏君复的旁边,用冰凉的小手拉着晏君复的胳膊,温声细语道:“怎么今日生这么大的气?一个陈钰堂而已,不至于的。就算和晏辰勾结了又怎样,不会真的威胁到你什么的。”
晏君复看着这几日无论说什么都是这么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的瑾瑜,那种恼火的情绪又爬上了心头。他将自己的胳膊从瑾瑜的手中抽出,语气有些不善,没有说陈钰堂的问题,而是转而问道:“那日妄机真人对你说了什么?”
瑾瑜微笑了一下:“我还当你生什么气呢,怪不得这几日都觉得你怪怪的,原来是这个啊!老道士没说什么啊,我才没有跟你说的。”
“哦?没说什么为何要单独留下你,还设下结界?”晏君复已经在极力地忍耐着自己的怒火了。
“老道士的恶趣味呗,我怎么知道?”瑾瑜撇了撇嘴,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一派胡言!”晏君复的怒火终于压不住了,爆发了出来。
瑾瑜被他突然放大的声音吓得上半身跳了一下,然后缓了很久才将自己的心跳恢复平静。
晏君复也稍稍放缓了一点点语气,但听上去仍旧很冷:“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从小撒的谎我都觉得无伤大雅随你高兴才没有拆穿过,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一看便知。你越心虚便越会装作这种人畜无害的样子,随别人怎么搓扁揉圆都不生气,不然你早理直气壮的和我吵起来了吧?”
他见瑾瑜低着头没说话,又继续道:“我等了你几日,但看你仍旧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瑾瑜这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老道士说的话无论是五年寿命还是她是妖,她都不能告诉晏君复,但是现在随便编个瞎话,也是肯定瞒不过去了。而且晏君复反而会更生气。
她从小最怕这样子的晏君复,虽然晏君复万事都随她,但是如果一旦生气了,也就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还是在这种原则性的问题生气。
“不愿意说?还是没什么好说的?”晏君复仿佛等的不耐烦了。
“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