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半路截去的皇上,第二天却在延禧宫用的早膳。
伊帕尔罕把吉娜说的小道消息当成老干妈豆豉酱了,居家旅行下饭必备良品。
“主子,您有没有觉得胸闷气短?或是心口疼?”吉娜看着吃东西倍儿香的主子,也没好意思往食欲不振上建议。
“别瞎想,哪有诅咒自己个的。不光是你主子我,咱们宝月楼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身强体壮、长命百岁的面相。”伊帕尔罕说着又示意再添一勺子百合粥。
汗……吉娜竟无言以对,主子什么时候还会看面相了。
维娜也说:“就是,嘴上还没个把门的,要是主子一会儿要是头疼起来,咱们再算账。”
“哎,我这不是急智吗?”吉娜羞涩的说。
维娜一脸的‘请您饶了急智’吧!
伊帕尔罕被逗得咯咯笑:“真主阿拉保佑,咱们莽撞的吉娜都有急智了。”
宝月楼里一片欢声笑语,令嫔的延禧宫气氛好的也要加个更字。
“皇上,您尝尝这道莲子百合粥。”令嫔惯会温柔小意。
乾隆皇帝很是受用,拿了瓢羹喝了一口,立时赞道:“恩,爱妃宫里的吃食味道格外不同,倒是有几分当年孝贤皇后宫里的味道。”
“皇上过奖了。”令嫔舒心一笑:“说起来是嫔妾的福气,当年能有幸在娘娘身边伺候。彼时,娘娘曾说皇上日理万机、国事操劳,莲子清热最好,只是莲心苦涩,怕是熬粥的时候影响了口感。凡是给皇上准备的莲子,娘娘从来都不假以人手。”
乾隆皇上想起发妻来,梓潼虽贵为天下之母。却并不奢侈骄矜,处处以皇帝为先,在这些日常起居上就是比寻常公侯之家的主母都费心。
“嫔妾无能,虽在娘娘身边多年,却始终学不得一二。惟独对皇上的心意也都在吃食一类的小事情上了。”
吃的香甜,皇上索性示意身边的太监又添了一碗。
“前朝还有事,晚膳的时候朕再来陪你。”乾隆爷说着起身。
令嫔搭了腊梅的手,起身对着皇上的背影,依然恭恭敬敬的一礼:“嫔妾恭送皇上。”
她就是故意的。
院子里的碗莲,是在延禧宫还禁足的时候就养起来的。
先皇后钟爱碗莲,曾养在床头,令嫔做宫女的时候曾见过就默默的记在了心底。
下半晌的时候皇上传召了四阿哥,交代了了两句:“你母妃身子不好,她最疼你多去看看。”
四阿哥听的心里一紧,不敢怠慢,仔细的答应下来。
吴书来插着空子请示:“皇上,晚膳的时辰到了,才刚延禧宫令嫔娘娘身边的姑姑过来传话,说是备了您喜欢的金丝酥雀……”
“你去吧。”乾隆爷打发了儿子。
看来就是要去延禧宫了。
吴书来心领神会,送了四阿哥出去。
不知道四阿哥是怎么和嘉妃娘娘说通的,许是旧疾好了,也许昨儿个试验了皇上过来也慰籍不了疼痛,倒是出奇的消停。
明月当空,令嫔娘娘人比花骄,看的乾隆爷春心摇摆。
“这芍药不俗,倒也勉强陪得上爱妃。”乾隆爷无心丰盛的晚膳,倒是对令嫔簪在鬓边的红芍药赞不绝口,还煞有其事的问了问:“真香。”
“皇上……”令嫔娘娘娇羞无限,亲自服侍乾隆爷用膳。
“爱妃有孕在身,这些事情叫宫女太监们来做就是了。”乾隆爷温柔起来,极为体贴。
“别的宫里嫔妾是不问的,但在延禧宫里只要皇上还愿意来,必定是要嫔妾亲自伺候的。”常见令嫔温顺,这突然强硬了一句。皇上不仅丝毫不见恼怒,反倒更加温和。
边上束手站着的吴书来,心底一叹:“令嫔娘娘好手段,虽然是出身差了些,怕是以后前途也未可知,看来延禧宫以后要仔细伺候着了。”
他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莫说是这宫里的妃嫔,就是太后娘娘也寻常会赏他几分脸面。
不过主子终究是主子,吴书来心底清楚,不得宠的他稍有怠慢的地方,不用人安慰,也出不了什么事情。可要是不开眼的真得罪了那位得宠的主子,太监是没根儿的东西,就算是拖出去打死,也是主子们一句话的事。
都说是令嫔出身卑贱,可这满天下任凭他是谁,还能尊贵过了皇帝去。不管令嫔是什么出身,就单凭她是皇帝的妃嫔这一点来说,就与卑贱沾不上边了。
人说了,圣祖皇帝时候的八阿哥不就是因为生母卑贱,才与大位无缘的吗?
这话要是当真的,吴书来恨不能跑过去啐他一脸:“蠢才,若是当年的八王爷真在圣祖皇帝眼里,才不会有这样的言论出来。不过就是个责骂的借口,谁当真才是傻。”
令嫔娘娘给请了皇上尝仔鸽:“……这是表姐进宫请安时候进上的,嫔妾不敢独享,特意等着皇上呢!”
“恩。”皇上吃了一口,点点头问:“可是福伦大学士家的。”
“皇上圣明。”令嫔趁机将福伦家两位公子的事情替了出来。
她心底打了个小算盘,之所以将表姐的家的尔康尔泰都在皇上面前挂号,到也不是她贪心。
是想着趁皇上对延禧宫里心存愧疚的时候提两个出来,就算是为难,皇上也不好两个都拒绝。
尔泰的年纪还小,性子还不定,没有他哥哥尔康稳重,就算是过两年在谋差事,也是使得的。
皇上心里何尝不知道,想着福伦在御前也算是机敏,索性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