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喜宫的小太监遍体生寒,恨不能扇自己两个嘴巴.
在吴书来嘲讽的眼神下,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说:“吴爷爷,小的脑子糊涂,您老千万别放在心上.“
“奴才也是看着罪人许氏叫得可怜,才一时犯了糊涂.这许氏看着是疯了,还求爷爷给个机会,免得伤了各位哥哥们,让小的来吧!“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这小太监不愧是令嫔的奴才,能屈能伸学的炉火纯青.
越是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人,对别人动起手来更狠.
吴书来心理打了个合计,十一阿哥怕是不中用了.那身子骨,就怕是活到了成年也就是个药罐子,宫里大大小小的阿哥多着呢,就是永寿宫十阿哥那样不着调的也不短命的强.
但这宫里从来争得都不是一时之气,令嫔娘娘又不是不能再生,圣宠还在的娘娘,就算吴书来这样皇上身边的奴才,说到底也就只是奴才,没必要得罪了.
虽然这么想,吴书来却隐隐觉得这许答应牵扯的太多,不如顺水推了出去:“起来吧,那咱们就去外边.你小子手脚麻利点,毕竟令嫔娘娘说不准还等着消息呢!“
到底是心不顺,吴书来夹枪带棒的刺了一句.
能不把许答应的疯话带到皇上面前就行,小太监不敢心有怨言,等吴书来一出去,就上前下了狠力气,不顾许答应的挣扎,上手勒死了她.
个贱人,自己死就算了,还差点拉上你爷爷的命.
没跟的东西,就是活了今天没明天的,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阴私报应,下起手来没犹豫.
两三息的功夫,许氏就抽都不抽了一下,彻底不动了.
延喜宫的小太监伸手探了探,确定是没气了.愤恨的啐了一口浓痰,小声地咒骂两句出去了.
彼时高辅得早就溜回永寿宫报信了.
“娘娘,那许答应还算是有点脑子,临死的时候半句没提别人,只说是令嫔娘娘自己扯了她摔下去的.奴才走的时候还喊冤枉呢!“高辅德没敢说提要闹到皇上跟前的事.
多说多错,要节外生枝就不好了.
“你亲眼看着她死了?“嘉妃不放心的问.
令嫔自己没福气,生了个半死不活的阿哥,倒是怪到了永寿宫的头上来.
当时皇上的眼神,嘉妃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这事情就到许答应身上了结才好.
高辅德据实说:“那倒是没有,皇上身边的吴公公都出来守着了,只留下一个小太监在里边等着送许氏最后一程.奴才怕在跟前徘徊的久了,让人发现.估计没有什么大变化,就回来了.“
“做的对.“嘉妃点点头,皱了皱眉喃喃的道:“不过人都说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许答应口口声声说令嫔是自己摔下去的,会不会真有这么回事?“
高辅德斩钉截铁的回答:“不会,娘娘您想延喜宫里就只有一个七格格,肚子里的可是一个阿哥.令嫔还不至于为了许答应就拿肚子里的阿哥冒险.“
这么一说也对,嘉妃刚还在回忆令嫔的举止.果然是疑心生暗鬼,处处觉察异样,可叫高辅德这么一说,嘉妃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一个无宠的答应,换了宠妃肚子里的阿哥.
令嫔没有那么傻,许答应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只是让高辅德传话说是要照看许家的话,怕是要失言了,毕竟风声正紧,可不能给令嫔留了什么把柄就说不清楚了.
嘉妃是略感遗憾,等吴书来回延喜宫复命,说是许答应已经去了的时候,令嫔就是失望至极了.
她直觉是不相信,许答应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她入宫以来,一直就是莽撞直肠子得罪人,怎么会愿意这么无声无息的去死.
令嫔不敢去想自己的责任,对于十一阿哥,她是既愧疚又自责,只能将心底的不甘化作怒火发泄到嘉妃/许答应身上.
病弱的爱妃,短暂的失神,看得乾隆爷心疼坏了,安慰说:“许氏有今日,也是罪有应得,爱妃不要因为这伤心.“
吴书来低着头,眼睛骨碌碌的乱转。心里想着,令嫔怕可不是伤心吧!
令嫔也是一愣,将小脸枕在乾隆爷的手掌上闷闷的说:“臣妾一想到小十一就心疼得厉害,心里不是不怨许答应。可听她去了,心下也伤感。毕竟在这宫里都是姐妹,她虽是和嘉妃娘娘住在永寿宫,却与嫔妾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何苦要如此,既害了小十一,也平白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吴书来贴了门边站着,视线牢牢地盯着脚尖,觉得令嫔娘娘这个‘平白’用的极好。
皇上果然沉默良久:“你好好调养,不用管她。”
金口玉言,令嫔知道自己再纠缠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尤其是腊梅进来之后轻轻的一摇头,令嫔知道看来许答应这条线是彻底没有指望了。
而此时的伊帕尔罕闲得发慌,什么也不能吃,又不能睡觉。心里愈发的不满,乾隆皇帝就是个老流氓,带着小老婆来看令一个早产的小老婆。
您是左拥右抱的,就没有考虑一下另外两个人的感受。
让早产的令嫔伤心也就算了,现在还把自己抛在这里不闻不问。哎,生不逢时阿,当年伊帕尔罕身后帅哥穷小子就不说,凭着出众的五官,从小到大身后跟着的小开排队都能绕三里屯一圈了。
不惜福,个傻蛋!
怀里抱着别人,也就算了。怎么能要求人家在一边看着呢?
伊帕尔罕愤恨的扭帕子。
腊梅进来了:“让和贵人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