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楚泽捕捉到这么一个词,却并没有立即询问,而是说起了别的事,“他?是你的恋人吗?”
“恋人?”苍真好奇的看向他,显然是没有理解这个词的涵义。
“哦,”楚泽尴尬的挠了挠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形容,“恋人在我们那里指的是彼此有好感的一对男女……”
“是这样啊,”苍真报之以笑容,只是微显苦涩。“他是族长的儿子,这次神使来族中选拔神仆,他也要随之而去。自此两地相隔,地位更是悬殊,只怕……”
她的话虽未说尽,但其中意思却已不言而明。
“神使?神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楚泽这才问出心中疑问。
苍真转过头来,秀美的脸庞上充满了好奇,“你不知道?”
楚泽绞尽脑汁寻遍了蛮泽的记忆,却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这方面的哪怕只鳞片爪,摇了摇头。
苍真像看着怪物一样盯着他,“那统御蛮莽的至高神你总该知道吧?”
楚泽尴尬之色更浓,在苍真的眸光注视下,低声道,“我们族中祭祀的是蛮神……”
苍真哑然失笑,“看来你们的部族肯定只是小族,不然怎么会不知道火神!”
一时间楚泽觉得自己就像是从山洼里走进大城市的野小子,很是无知,便有些羞赧。
好在苍真没有任何嘲弄的意思,而是耐心的解释道,“我当然知道每个部族都有自己信奉的神灵,但在蛮莽,火神乃是众神之王。无论哪一部族的神灵,地位都在火神之下。神使就是火神的使者,每隔一段时间,火神的使者就会巡游各大部族,从各部族中选拔优秀的少年成为神仆,背负火神的荣耀,成为神仆。”
“神仆?听来好像是仆人的意思啊,很荣耀吗?”楚泽颇不以为意。
话音才落,他就看见苍真神色转为惊恐,仿佛听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嘘!”她竖起手指放在唇边,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别说啦,若是让人听到,单凭这句话你就要受火刑!”
楚泽大致猜到,这相当于封建王朝里的大不敬,只是他本不相信这些,有着自由人权观念的他,也不会去想给任何人为奴为仆,便有些轻视。本还想调笑两句,但看到苍真神色惊恐不减,就又息了这个念头。
“就算是神仆,也背负着火神的名号,在这片无涯的蛮莽中,谁敢轻视!”许久苍真才让惊恐之意稍减,神色有些黯然,“一入神门,便是天壤之别,从此郎为日月,我却尘泥……”
直至此时楚泽才真正意识到在蛮莽中神权的深入人心,那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而此时他心间却涌动着一句诗言,对这些高高在上的神颇有些不屑。
“我能屈曲自世间,安能从汝巢神山!”
只是他却无法开解眼前佳人,这种深入骨髓心间的认知,岂是三言两语能够消解。
“又或者,你也随他一并去,或者他为你留下?”
苍真轻摇臻首,“神仆之选拔,何等严酷。我的资质只是寻常,是没有资格背负火神的荣光的。他也不能为我停留,一旦为神仆,从此便跨入神门,一步登天,岂能眷恋儿女私情!”
楚泽体会不到去做神仆的优越好处,自然也就无法理解肯为之抛弃一切的想法,看到苍真黯然的神情,口气不禁有些发酸,“看来你的恋人很是优秀啊,竟能从这般的大族中脱颖而出,力压同侪。”
苍真顿了顿,好大会儿才道,“他在我心中自然是无比优秀的,只是本来族中只有一人的名额,是苍青泽被选中。听闻是族长暗中使了些手段,神使网开一面,又给族中增添了一个名额。此事知道的人也不多……”
“走后门!”楚泽心中大叫,没想到在这修行世界里,也有这种人情买卖。
苍真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讥诮之意,好似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俏脸转怒,“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他心生鄙薄。就算他这身份来的不够光明正大,也不是你能比的!”
说完话,她拂袖转身,整个人如一缕白烟,沿着青石板路,在月光下飘渺远去。
楚泽摸了摸鼻尖,被人骂道跟前,却并没有愤怒。
苍真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却也没有离开,又坐在了堤坝上,望向远处。
“蛮莽之中竟然还有个众神之王?”楚泽的目光并没有焦距,脑子里念头转动,“能够统御无尽蛮莽,让众族之神俯首,看来应该是有真本事的。只是不知道这个火神,是不是真的神?蛮魔当初会不会就是被他所伤?”
想起苍真离去时飘渺的身形,楚泽忽然有些警醒。
那显然并非单纯由于力量,跟自己借助元力摩擦产生的爆炸反冲力飞跃完全不同。其中蕴含着技法,不可捉摸。
作为一个在蛮魔眼中眼界不错的人,楚泽当然知道技法的重要。单纯的力量,并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
“蛮族,还有石族,都没有对元力运用的完整法门。这个大族显然就具备这一点,苍真说我不能跟那个人比,倒也不是虚言。”
一念及此,他不禁有些黯然。
“传承的重要,不言而知,可惜我却是欲投无门啊!”
莫名的元力增加带来的喜悦,顿时稍稍减了几分。
月华如水,落在身上,让楚泽心中微动。
“从来都听闻日精月华,这应该也是一种元力吧,单凭炼精化气,这法子是否太粗糙了些……”
当下努力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