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问题在推己的心里压了很久,无数次他试着解开,到头来发觉越来越无法摆脱,已经成了一个死结。> 看着师父说满脸沉痛的表情,卓藏锋知道不能再用以前的言论糊弄他了,实际上这些幼稚的言谈也根本无法说服推己。
他想了很久,在心头确定了很久,终于想清楚,随着年龄的增长,推己无疑是真的喜欢上了牛粉蝶。
当时说他和牛粉蝶,玩笑之谈,借此冲淡推己对女人的恐惧,谁想到,如今无心插柳柳成荫。
“你是喜欢上了他。”
说完这句话,卓藏锋望着推己惊疑的表情,阻止他打断自己。
“天地分阴阳,人分阴阳,阴阳之间互为依存,互为生长,这都在天道之内,我们虽然是修行者,也很难脱离**凡胎,长生而久视,试问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他总结道:“所以,你喜欢上牛粉蝶,是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们修行者,并非要绝情寡欲,你看看我们道祖,悲悯天下,而天下则在胸中,那是何等磊落伟岸的胸襟?!”
想起师父,卓藏锋话语中显得有些激动。
“你师父可以是一颗枯干的大树,但你绝不可以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他是将信将疑地说出,然后无比确定地自我证实。
在对待女人方面的经验上来说,他只不过比推己不那么害怕女人,或者说比小和尚接触女人较多罢了。
如果硬要拉扯,或许同姚采薇的草地上的那一次,算是最接近女人了。
经验嘛,因为无非比小和尚多了一次吻过女人的美好感觉而已。
推己对他所说的那一切也想过无数次,在他极少对待女人方面的经验中,大脑所能想到的跟卓藏锋所讲的一切也都相差无几。
之所以让卓藏锋说出来,与其说是听他的意见,还不如说是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推己点头,习惯性地想合掌做什,然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匆忙停手,转而略带感觉地向对方笑笑。
这个微妙的情绪令卓藏锋会心一笑。
如果推己这个时候行佛家合十礼节,他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呢。
想想,一个和尚一本正经想某人请教,我是不是爱上了某个女子,然后得到对方回答,再一本正经以佛家礼节致谢,这简直太有趣了。
问题很简单,也很好回答,说完之后,两个人会心大笑。
然后推己就彻底撕掉佛门大师的外衣,跟这个天剑宗最差弟子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全无形状。
胡聊一阵,再谈论一阵《天机神鉴》,两个人走出殿外,在卓藏锋请求之下,推己假装推辞不过,在外门弟子面前露了几手剑术,收获一片崇仰的目光与阵阵喝彩。
……
……
我看青山多妩媚,妩媚不如落地叶。
枯木大师目光望着苍翠而险峻的高山,深深吸进一口清凉之气。
柳清风却看着树叶在风中飘摇,偶尔落在地上,那轻微的声响,仿佛来自一个人心底的叹息。
但是这位掌教却满脸自豪之情,说话之时那稀疏的胡须抖动频率颇高。
“国师绝没有见过一个人修为进境如同竹笋一般迅速。”
“柳掌教也必然没听过一名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能突破大剑师境。”
一番论剑之后,两位修为绝顶的剑修前辈忍不住点评天下年轻的修行者。
柳清风口中的人是卓藏锋。
枯木大师口中的修行者自然是步世殊。
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但他们口中都充满了赞誉之情。
而同样,他们都是见证者。
步世殊在京城长安,枯木是看着他的境界迅速提升。
卓藏锋在天剑宗,柳清风是言传身教。
虽则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一丝骄傲之情,但在枯木大师对步世殊赞不绝口之下,令这个担任天下最强宗门掌教的老人也忍不住夸赞起自家弟子。
“有弟子如此,何须锦衣夜行?”柳清风想道。
枯木知道这位天剑宗掌教很少夸奖别人,不过对他门下弟子马踏云那种恐怖的修行速度,老僧心里不以为然。
认为这只不过是这个掌教在某些地方夸大了一些,是不愿意输给其他宗门弟子。
实际上柳清风早已经万事不萦怀,根本没有跟人一争长短之心,他对卓藏锋所有的赞叹,都是发自肺腑。
“再过几十年,步公子必然是天下修行者之首,千山步家的声誉不会在“道门无双”的天剑宗之下。”
枯木毫不怀疑自己的推断,所以说得很爽然,一点也不忌讳身边的柳掌教。
两人谈论,如同论剑,素来不会遮遮掩掩,想到什么说什么,时而像是看透天机的智者,时而又像是斤斤计较的黄口小儿。
不过老柳心头得意,你这个和尚卖弄了半天,是别人家的弟子,而我说的,则是我天剑宗弟子,两者之间不可相提并论。
所以他微笑着,心里头既有这般自家弟子给宗门争光之感,也有一尽地主之谊用我出弟子击败你夸赞他人弟子虚荣之意。
柳清风想着,论剑道,你和尚不是我老道对手;论弟子,你们嵩山,即便是加上国师院,也差得太多,现在在论修为天赋,你们那个神龙血脉更比不上我们剑道谪仙。
“哈哈哈!”
柳掌教对风长笑,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天下间最快乐之人。
山门修行清净,偏偏要有一些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