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奥的解释根本就不具有可说服性,无论从哪方面看, 他们的距离未免太近了些。眼见着特里斯尼亚的三皇女与这位前任神圣骑士共骑, 作为拉索使者的兰多伯爵纠结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菲碧殿下, 请问我们是否需要放慢点速度为您准备一辆马车?”他试图委婉地提醒菲碧,如今作为拉索兰斯洛特殿下的婚约者,和一个前任神圣骑士如此亲密未免太过线了些。
“不是需要尽早去拉索吗?”诧异了一声菲碧反问,拉索使者如此不满的眼色以及暗含机锋的话语令她不大高兴。
“菲碧殿下, 您是兰斯洛特殿下的未婚妻, 您的要求我们必将满足,”这一次兰多伯爵竟是明着提醒, 听得菲碧勃然大怒, 这话什么意思?区区一个拉索伯爵,还是在有求于特里斯尼亚的时候, 居然敢这么和她说话?菲碧自尊心作祟,极为不满兰多伯爵的态度,然而在她发怒前, 却是被雷奥圆了过去。
“失礼了, 还去那个兰多伯爵准备一辆马车, ”雷奥翻身下马, 面对着菲碧的疑惑,他摇了摇头。半神所拥有的生命太多漫长,五年的时间对于他将拥有的长久的时间而言不过是短暂的一瞬,从菲碧的13岁到18岁,日夜相处着,未曾意识到对方的大变化,也未曾意识到有些事已不一样。13岁尚且只能称之为孩子,18岁在世俗中却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以往蜗居白塔,反而忽略了世俗常理,想起宫廷宴会夜亚尔维斯皇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雷奥此时才了然。环顾下四周,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与好奇,雷奥拉开了距离。不管怎么说菲碧如今也是兰斯洛特的婚约者,且不提这场联姻最后能不能成功的问题,至少表面上,作为特里斯尼亚三皇女的菲碧该做出拉索婚约者该有的姿态来。
眼见得雷奥竟是听从了拉索使者的建议转而提醒她注意距离,菲碧觉得自个儿被忽视了显得恼怒不已,正待发作,抬头却见雷奥警告的眼神,忽地想起当初在黑森林他将她压如水中浸了一夜的事,到底没敢。皇女的身份在雷奥面前其实并未加了多大砝码,对于一个内心里支持革命军口号的半神而言,雷奥并不大在乎这些,虽然表面上他对于皇族还是颇为敬重。即便是思想较为出格的菲碧看来,雷奥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看似温和,然而在某些时候对待某些事物却是漠然地令人发寒。
因着菲碧和雷奥闹了变扭,从特里斯尼亚到拉索,一路过来“送嫁”队的气氛极为尴尬,然而等他们一踏上拉索的土地,将面临的一连串事态却逼得他们再也不顾上个人情绪之类的小事。
亚尔维斯对拉索局势的判断说得极准,若有大变故,变故必是从奥古斯都起。一进入拉索的地界,首先来迎接他们的是索兰特子爵。索兰特子爵的领地在拉索东北部,距离迎接地有些远,见前来迎接的是他,兰多伯爵诧异了一番然而对于索兰特子爵所说的巧合并未有疑问,拉索大大小小的贵族很多,对索拉特子爵并不熟悉只当他是因战争逃难兰多伯爵并未怀疑,毕竟这些年来逃离故土的小贵族很多。兰多伯爵这厢很快释然,另一厢的菲碧却是极为惊讶,因为在来拉索之前,亚尔维斯刚跟她说过几个人名,这个索兰特子爵是特里斯尼亚留在拉索的内线头目之一。内线头目本就是隐藏身份,然而如此正大光明的来迎接,菲碧自然是吓了一跳,而索兰特子爵面对她如此明目张胆的恭维讨好令菲碧非常地难以理解。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为何索兰特子爵敢如此正大光明地恭维讨好以图在特里斯尼亚得到好处。在他们进入拉索地界后的第三天,从奥古斯都传来了消息,蕾西·赞格威尔占领奥古斯都宣布从拉索独立,兰斯洛特·克里琴斯·格雷西收复无果兵败奥古斯都。
这消息犹如一通乱棍打得所有人茫然。在宣布独立之前,蕾西·赞格威尔仅仅是作为兰斯洛特·克里琴斯·格雷西的前任婚约者被人嘴上绕过一回,在此之前提起她,人们所想起的大概就是“好运的灰姑娘”,有个在光明城作为第一神圣祭祀的叔叔哈罗德·赞格威尔,身为孤女能够得到拉索第二继承人兰斯洛特·克里琴斯·格雷西的垂青,无论是哪种说法,蕾西·赞格威尔永远是作为某人的附加出现,人们所想的也永远是谁的某某某,直到她竟是第一个作为贵族举起了反对拉索皇室的旗帜。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个令人觉得天方夜谭的消息。赞格威尔家族早已灭族,再加上蕾西·赞格威尔是个孤女,那么她是如何占领奥古斯都又如何应对兰斯洛特·克里琴斯·格雷西所率领的军队?
“这……会不会是拉索皇室所放出来的迷/魂烟?”菲碧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不,这是真实所发生的事,”趁着兰多伯爵被皇家骑士队的一些骑士们牵绊住的时候,索兰特子爵来拜见了菲碧。亚尔维斯已将拉索内线的一部分指挥权交予了她,索兰特子爵是来报告拉索的局势来的。
“奥古斯都不是兰斯洛特·克里琴斯·格雷西的老巢吗?一介孤女的蕾西·赞格威尔哪里得到势力能够占领奥古斯都?”老巢被人掀翻?莫不成是个笑话吗?
“在此之前,赞格威尔小姐……”因为存在感淡薄,索兰特子爵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教养仪态颇受赞誉,若非拉索陷入战乱,或许她将会是一位美丽知性的夫人。”在这时候,索兰特子爵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