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不去写小说,天天跟那些百合写手在一起,纠结个设定!如果我没猜错,这些设定也是她们给你出的主意?所以,我的朝凰设定,需要公诸于众你一言我一语任人点评么?”渺无继续说,“你搞清楚!在你来之前,朝凰就是我一个人的朝凰!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可是你现在已经把它办成了杂志,就不再只是你一个人的了。”南宫真的是很努力才能压制住怒火,“我们旗下,现在有这么多作者为我们写稿,她们需要一个明确的设定。而且,不管是写言情的还是写百合的,乃至写*的,当时我们创办杂志时宣传的就是兼容并包,允许一切性向,你凭什么看不起百合写手?”
“我没那么说。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小说之所以称为小说,是因为故事。我们要吸引读者,也是要用故事。这是最务实的想法。”也意识到自己泻火泻得没头没脑,渺无口气放软了些,“所以不要再去纠结那些设定了,只要大的路子不错,没有读者那么眼尖会看得出来冲突的。多产小说才是王道。”
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很软了。
好,其实她现在想争论的,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的设定问题,而是——看到南宫跟那些明知是弯的百合作者们在一起,很!不!爽!啊!
南宫看着渺无,似乎不认得她。
良久,她怔怔地说:“如今的你,已经学会这么务实了么?”
渺无一愣。
好像,是哦。
刚才自己信口说的话,如今被当成了唯利是图的证据?
不过,作为一个标准chù_nǚ座,她习惯性不解释。
所以,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如果,对方真的要误会自己,那也只能说她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自己。
卧室里是死一般的沉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幽幽说:“以前的你,不是这样。”
渺无沉默,有些烦躁地拨弄着鼠标。
那一夜,她们第一次没有同床。
南宫搬着被子和枕头,要去睡沙发。
渺无拦住,不看她的眼睛:“你睡床,我去睡沙发。”
南宫一把拍开她的手:“这是你的家。”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生分,也就不能再说下去了。
尽管,渺无很想说一句:“虽然这是我家,但你是受。”
把舒适的环境让给自己老婆,天经地义。
渺无看着南宫瘦小的身子蜷在沙发里,心酸酸的,便伸手来拍她的肩:“你别这样好么?只是小说而已……”
“只是小说?”南宫冷笑,“是啊,只是你赚钱的手段。”
原来,朝凰国度,在她的眼里,只是小说,只是一个赚钱的工具。
原来,这一世,什么都变了。
渺无如同被蝎子蛰了一般,手僵住,连同脸上伏低的淡淡笑意:“你说什么?”
原来,自己在她心里,竟是这样的人。
南宫不说话,将头埋进被子里。
渺无的手,停在原地,很久很久。
第二天,渺无早早出门,没有叫醒南宫。
那一天,渺无是背着笔记本电脑去咖啡店码字的,只是,却度日如年。
原来没有了南宫陪着码字,是如此难熬。只是奇怪,在没遇见南宫的时候,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她无数次拿起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或者发点什么,却终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在南宫心里,自己已经不堪成那样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渺无苦笑,想不到,一场相知相爱,她们竟有一天会嫌隙至此。
渺无的心里,漾起淡淡的苦涩。
苦涩归苦涩,码完字回来的路上,她还是没有忘记买一醋排骨。
拎着糖醋排骨,按门铃。无人应。
再按。依然无人应。
再三按。还是无人。
渺无的心渐渐下沉。拎着糖醋排骨的手有点发抖。
她安慰自己:她应该是出门去散散心了?或者,是门铃坏了。
掏出钥匙,快速开门,然后迫不及待地扫视房间,那个人果然不在。
只桌子上很显眼地摆着一本书,书下压着一张纸。
她的心沉到谷底。
走近。
那是一本杂志,是她们《朝凰》杂志的试刊号。
书下,纸上只写着简单的两句话: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但没有读者能想到,这条定律会验证在渺无和南宫头上。因为在读者看来,她们早就连为一体了。
然而,这件事还是发生了,出乎所有人意外地。
先是南宫在论坛里发了一个帖子,表示自己写朝凰只是个错误,也不配加入朝凰。一直以来,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小丑而已。
当时读者还纳闷:这俩耍花枪开始到升级版了?
接着渺无出面,难得地放下大神架子,插科打诨,努力和谐气氛,试图挽回局势。
读者都笑:渺大加油,搞定你家那只傲娇受!不行拖小黑屋里去解决。
再接着,南宫不买渺无的账,当面不给对方台阶:“渺无大大,我只是一个写同人的,又是写的小众百合,哪里值得您这样纡尊降贵赏脸来回帖?不会浪费您宝贵的写文时间么?”
渺无没再说话。
读者有点懵:今大这次火气有点大哦,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再接着,南宫似乎忍了忍又没忍住,开启吐槽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