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家中嫡女,若是这罪名成真了,别说她自个性命不保,就是连宝芙的一生都毁了。
毕竟有这么一个歹毒的生母,哪家敢娶这么个媳妇。
不过卫氏心中也打定了主意,她搂着纪宝芙,好生地安慰着。
想拿她当挡箭牌使,卫氏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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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韩氏就派人到城门口等着了,自个则是简单的梳妆后,便又去了上房。
纪清晨还躺在床上歇息呢,不过精神头可比昨个好多了。韩氏到了后,亲自拧了帕子,给她擦了脸,还柔声说道:“今个老太太和大姑娘就要回来了,沅沅可开心啊?”
小姑娘甜甜一笑,点了点头,可心底却是暗笑,瞧着韩氏这紧张的模样,看来纪家老太太也必是个厉害的人物。
韩氏又让厨房传了早膳过来,照旧是甜白瓷盖盅盛的粥,不过今个却是赤豆薏仁粥,旁边放着的梅花攒心小瓷碟,放着不同的酱瓜小菜,倒是让人瞧着便胃口大开。
纪清晨自是要和韩氏客气一番,扬起甜甜的笑容便问:“大伯母可用过早膳了,不如就和清晨一起吃吧。”
“我的小乖乖哟,如今竟是这般懂事,”韩氏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更是恨不得心肝肉的疼着她。
韩氏见她精神头这么好,也就放了心,总算老太太回来看见的,不是一个病怏怏的孙女。
待她回去领着两个女儿用了膳,就听人来禀告,说是老太太的马车到了城门口,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到府门口了。
“你们两个待会陪着娘,一块到门口迎接祖母,”韩氏板着脸对纪宝芸和纪宝茵嘱咐道。
纪宝芸点了点头,倒是纪宝茵问道:“要叫二姐吗?”
她口中的二姐,乃是大房的庶出女纪宝茹。只是不提纪宝茹还好,一提她,韩氏脸就冷了下来,“你二姐昨个偶感风寒,今天身体不适,就不能去接祖母了。”
“怎么就这么巧?七妹妹这刚落水,二姐倒是又病了,”纪宝芸当即便一笑,她也没多想,只是素来瞧不上庶出的姐姐,顺嘴就是一句嘲讽的话儿。
韩氏面露深意地说:“你二姐身子骨素来不好,待会见到祖母,也都少说两句。”
而此时长房的西院里头,纪宝茹坐在罗汉床上,瞧着对面的钱姨娘,一脸担忧地问:“姨娘,祖母回来,我告病只怕是不好吧?”
“哎哟我的傻姑娘唉,你也不瞧瞧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你怎么就这么没心眼呢,”钱姨娘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模样,就是一脸地担忧。
她赶紧拉了纪宝茹的手,叮嘱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是为了什么回来的,七姑娘那就是老太太的眼珠子、心肝肉。连咱们大少爷尚且都赶不上呢。如今险些遭了大祸,你说老太太这一回来,还不得迁怒起来。你以为太太这么着急上火地审二房那些丫鬟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想找了替死鬼出来,好把自个摘了出来。”
纪宝茹只是性子老实,却不是傻,所以钱姨娘说的这些她都懂。只是她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钱姨娘也是瞧出了她的疑惑,叹了一口气,又说:“昨日在家里的,除了二房的那对母女,也就是咱们了。所以你还是躲的远远的,免得被牵累上。”
“姨娘,你想得未免也太多了吧,七妹妹只是意外落水,又没人故意害她,”纪宝茹失笑,却是丝毫没把钱姨娘的话放在心上。
钱姨娘嗤笑一声,“那你怎么就知道没人?那么个祖宗,平时出门就是一条腿出,八条腿迈。怎么单单就昨个,太太不在家,身边就人了?
只能说七姑娘这一出事,纪家这些主子姨娘各个都打着小算盘,不安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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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小心些,”站在一旁的韩氏,见老太太从马车里下来,赶紧上前伸手搀扶。
虽然是今日匆忙赶回来的,可是老太太瞧着精神头不错,就是脸上有些着急之色,一看见韩氏便问:“你怎么在这,沅沅身边可有人照顾?”
这还没下车呢,就开口问纪清晨,至于旁边站着的三个姑娘,更是一点都没瞧见。
纪宝芙素来不受老太太宠爱的,可纪宝芸在大房里受宠,偏偏在老太太这,不仅比不上纪清晨,连大姐姐都比不上。
“媳妇知道你要回来,便领着孩子们来接您。沅沅那里,我都吩咐好了,宋妈妈和如意都在身边伺候着呢。”韩氏脸上带着笑,赶紧解释。
老太太哼了下,而此时旁边站着的十三四岁姑娘上前一步过来,绯红色绣百花穿蝶刻丝上裳,挑线刻丝白裙,头上簪着玉梳,龙眼大小的南海粉珍珠,俏生生地落在耳边,微微一动,便轻轻晃悠。乌黑顺滑的长发跟缎子似得,又柔又亮的,她五官生的明艳,桃花眼儿柳叶眉,嘴角噙着一抹笑,当真是比那园子里的牡丹还要明艳贵气。
“祖母,咱们还是先进去看沅沅吧,”纪宝璟开口,还伸手扶住老太太的手臂。
倒不是她想替韩氏解围,只是担心了一天,如今到了家门口,自然是想见见妹妹。
老太太点了点头,暂且先放过了韩氏,上了软轿,一直到了上房门口。
待她进了内室,瞧见纪清晨小小的人儿躺在床上,那眼眶霎时就红了一圈,紧走了两步,到了床边坐下,上下打量了个遍,才颤声说:“你可吓死祖母了。”
纪清晨此时也得了信,老太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