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周璟川已经打完点滴,就等着蒋迟淮来接他。
路遥盯着他,上下打量着,周璟川感受到她不怀好意的眼神,他把衬衫最上面的纽扣又扣上一粒。
这女人不会真觊觎他的美色吧?
他的这一小动作全被路遥纳入眼底,她鄙夷的隔空啐了他一口,“周璟川,你真该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残废样,我还真瞧不上!”
周璟川:“...”
蒋迟淮干咳两声,“路遥,说话也注意个分寸!”
路遥又瞪了眼周璟川,心下琢磨该怎么让周璟川就范给她写论文呢?反正她不会低声下气的求他。
这时护士已经把轮椅推过来,周璟川看向蒋迟淮:“诶,过来把我抱上去呀!”
蒋迟淮拧着眉,以为自己听错,又确认一遍:“你说什么?”
路遥凑过来,“他想让你抱他。”还嫌不够乱,她又说:“他想让你公主抱。”
“周璟川,你还真还蹬鼻子上脸了!你爱去不去!”蒋迟淮转脸对路遥说:“我们走。”
周璟川咬牙:“等我一下,我自己坐上去!”心里一边骂,一遍忍着疼掀被子下床,他怎么没有双腿都断了呢。
坐上轮椅,路遥瞅着他,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她说:“要不要给你带个尿壶?万一到时你要去洗手间,又没人愿意扶着你去,你可要咋办?现在所有场所可都是禁止随地那什么。”
蒋迟淮原本绷着脸,后来再也绷不住,笑了出来。
周璟川气的心口起伏:“路遥!你给我等着!”他要是给她写论文他就跟着她姓路!妈的,欺人太甚!
很快到了一楼大厅。
路遥哼着欢快的曲子:“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民主政府爱人民呀...”
就这么一首老歌曲,把周璟川和蒋迟淮瞬间拉回童年的记忆,曾经住在大院的他们谁不会唱上几首这样的老歌曲,都是爷爷奶奶或是姥姥爷爷教的。
蒋迟淮记得第一次见路遥时,她才五六岁,扎两个冲天羊角辫,穿着白色公主裙,粉嘟嘟的小脸,他见了后就忍不住想欺负她。
那时她正是换牙的年纪,两个大门牙掉了,她还特喜欢唱歌,没事就一个人自娱自乐,因为没有大门牙,唱歌都是漏风的,他听后就忍不住想笑,当时唱的也是这首《解.放区的天》。
路遥小时候自尊心特强,看他嘲笑她,她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个年纪,其实什么都不懂的,可他却鬼使神差的去哄她,在她脸上亲了下,说:“你看我都不嫌弃你脸脏,别哭了。”
结果被亲的路遥哭的更伤心了...那天,他挨了爸爸一顿打。
自那之后,只要没有大人,他就会欺负她,每次都把她欺负哭,哭了,他就亲她...然后继续挨打。
当时在他家书房,他骗她说她小时候总欺负她,其实就是试探她的记忆,果然是记不得了。
有时候他很想把她脑袋打开来,为何她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
他们已经走到大厅门外,为了方便病人上下车,门前是坡道下去。
路遥开始吓唬周璟川,“我要松手咯~”还故意把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拉长。
周璟川声音都发颤:“路遥,你敢!我跟你没完!”其实他心里是没底的,因为路遥这个魔性的女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从来不考虑旁人的感受。
“你看我敢不敢!”路遥笑的很肆意。
蒋迟淮从回忆里走出来,不禁转脸去看路遥,她嘴角上翘,神采飞扬。
蒋迟淮喉间轻滚,一阵干燥,跟初见她时一样,他忍不住悸动。
路遥不经意转脸看蒋迟淮时,就看他富有侵略性的危险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像要把自己拆吃入腹一般。
她想不通她又怎么招惹他了,她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你要干嘛!”
“亲你!”突然蒋迟淮向她那边靠近两步,低头凑近她。
路遥也顾不上手里的轮椅,气急败坏的就两手去推蒋迟淮,“蒋迟淮,你神经病吧!”
而被彻底放弃的周璟川,感觉轮椅失控的往下滑,自己又不知道轮椅怎么使用,不知道刹闸在哪,他大骂:“你们这两个畜生,赶紧让轮椅停下来呀!”
可是为时已晚,路遥显然已经来不及追过去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轮椅一路溜到花坛边。
周璟川两手撑在花坛边,可因为惯性,两膝盖还是没有幸免,直接撞到花坛的护栏上,关键这护栏是石头砌成的。
闷闷的‘扑通’一声,路遥眯眯眼,心也跟着揪起来,一定很疼吧。
“还不去看看?”蒋迟淮借此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路遥回神,越想越气,两手扯住他的衬衫领子,恨不得将他给废了:“蒋迟淮,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这样流氓的话竟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蒋迟淮笑着看她,也不还手,任由她发狂打他,路过的人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他们。
“路遥,这是你欠我的!”蒋迟淮突然出声。
“我欠你个毛线呀!”
蒋迟淮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小时候你偷亲过我,我现在想讨回来,不为过吧?”
路遥突然停住,眨着眼,狐疑的看着他:“我小时候偷亲你?”她有这么色?但她以前经常偷亲霍远周她是记忆犹新的,难道她是惯.犯?
蒋迟淮见她已经犹豫不定,开始动摇,他又继续瞎编乱造:“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