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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的第二天晚上。
冬米露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已经晚上七点,她盯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在打电话与不打电话之间犹豫挣扎。
昨晚蒋迟淮送她回家时说今晚来接她下班,可今天一整天,他也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她想起一年前在伦敦,她发了条信息给他,后来他找她时说,她已经让他很反感。
今天他可能又忘记来接她的事,如果这时打电话给他,是不是会让他更反感?
冬米露叹了口气,又把手机屏幕按掉。
这种一直被遗忘,偶尔才被记起的日子,心酸无奈卑微却又舍不得放弃。
坐的有些累,她就趴在落地窗前的羊毛地毯上,下巴垫在手臂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
等待的日子度秒如年。
画室里循环播放着蒋迟淮喜欢的钢琴曲,这首曲子她听了上万次不止,从不喜欢到觉得还不错,再到很好听,直到现在不听就睡不着觉。
也可能这首曲子她会听到老,与爱有关,变成一种习惯。
水族馆里的热带鱼无忧无虑的游着,外界一切的世俗纷扰都与它们无关。
这也是蒋迟淮喜欢的小鱼,他曾经喜欢的,家里还养过,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感不感兴趣。
她爱着他喜欢的一切,有些他自己都不再喜欢,可她还偏执喜欢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哭累了,趴着就睡着了。
冬米露是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她倏地睁开眼,屏幕上赫然标记着诈骗电话。
她伸手按掉电话,睡的有点久,胳膊又酸又麻。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手机里没有短信没有未接来电。
冬米露爬坐起来,头脑清醒后她拿上手机和包离开画室。
午夜的大街上安静冷清。
她开着车在街头漫无目的的晃荡着,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而此时的晴兰会所。
蒋迟淮过来时,他们正在砌长城,陆聿城瞥他一眼,揶揄道:“这是约过会才过来?”
蒋迟淮倚在沙发上,跟服务员要了杯温水,才回陆聿城:“从公司过来的。”
陆聿城呵了一声:“你说要你这样的男人做什么?留着伤心绝望?”
蒋迟淮没吱声,脸上全是疲倦之色,他按按眉心,问:“周璟川呢?”
“谁想我呢?”周璟川从洗手间出来。
蒋迟淮指指他身边的位置:“过来,问你点事。”
“唉吆喂,你不懂的事,我还能懂?”周璟川说归说,但还是坐了下来,下巴一扬:“啥事?”
蒋迟淮若有停顿,看了周璟川数秒才说:“我跟冬米露说好了今晚要去接她下班,但等我忙完工作都已经一点半,你说我...”
周璟川打断他:“我要是冬米露就直接把你剁了喂鱼,还留你做什么!”
蒋迟淮:“...我也不是故意要忘的。”
周璟川:“但你就是没把她放在心上。”
蒋迟淮想要反驳,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周璟川点了根烟,“如果是路遥跟你在一起,你说好了要接她下班,你会因为工作忙而忘记吗?”
蒋迟淮认真想了想,如实说:“我可能会提前去等着她。”
周璟川嘴里叼着烟,眼睛微眯:“渣男!”
蒋迟淮:“...”
过了好一会儿,周璟川弹弹烟灰,“既然这样,你干脆放了人家小姑娘吧,你不爱她,有男人爱她!你想没想过,她可能从早上等你到夜里,结果你连个电话都没有。”
蒋迟淮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着,心里烦闷到不行,“我没想过不要她,我们在一起才一个多月,一个人要成为另一个人的谁,总要些时间。”等过段时间,说不定他也会提前去等她下班,不管再忙,都会想着她。
周璟川看着他:“打算跟她结婚?”
蒋迟淮想都没想:“不结婚的话,我吃饱了撑的去惹她?”他是真的想对她好,舍不得她再满世界的跑。
周璟川笑:“还不算太渣,说句良心话,那丫头的确不错,不会跟你胡搅蛮缠,特容易满足,明天好好哄哄她。”
蒋迟淮叹口气,他从来没有为感情的事烦闷过,以前喜欢路遥时,也没像这样扰乱了心绪。
已经快凌晨两点,冬米露还在大街上开着车闲晃,这时副驾上的手机又响起,她拿冬寅初打过来的。
“怎么还没到家?”
冬米露看了看周围的建筑物:“跟蒋迟淮出去玩的,还有二十分钟就能到。”
“嗯,快点回家。”冬寅初说完就挂了电话。
冬米露长呼口气,到了前边一个路口调转车头回去。
回到别墅时,客厅的灯只有一盏还亮着,冬寅初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闻声抬头,“以后不许这么晚回来!”
“哦。”冬米露靠在冬寅初身边坐下来,很疲倦的靠在他肩膀上:“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冬寅初收起杂志,拍拍她的头:“蒋迟淮又放你鸽子了?”
冬米露摇头:“没。”
冬寅初叹口气,“这世上又不是只有蒋迟淮一个男人,你就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冬米露:“这世上男人再多,也不是他。”
冬寅初知道跟她多说无益,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很晚了,早点睡吧。”
冬米露微微仰着头:“哥,你说蒋迟淮他就一点都不想我吗?我要求真不高,想我一秒就行,只要他记得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