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悲吟着:“我不知道。这个名字简直让我不寒而栗,别再问了,我去打扫这里。”
露西站起来,晕眩了一下,身体好像力气都被抽离,她有些虚浮地扶住了桌子,差点碰倒装曲奇饼的盘子。
好在这时候门铃声拯救了他,露西像是被解救一样跑下楼去开门,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克拉克站在门外台阶下,柔和的黄色灯光模糊他脸庞刀凿斧刻一般的棱角,隐藏在厚厚镜片后面的澄澈的眼睛低垂着,听到门响的时候微微抬起,露出一看看上去很淳朴的笑容。
露西被这金毛犬一般乖巧的眼神和笑容击中了。
然后她直接甩上了门。
门外克拉克一脸不知所措。
“外面是谁?”
福尔摩斯在她背后问。
露西一脸幸福的望着天花板:“一个帅到只想跪下唱征服的男人。”
“我能看看吗?”
露西开门。
福尔摩斯看清了外面男人的脸……和那一身难以言喻的小雪花毛衣。
露西关门。
“露西,我对你的审美品位一直抱有很强的担忧,几次我都忍住了(露西:请你继续忍下去),因为我觉得干涉别人的私生活是一种粗|鲁的行为(露西:你干涉的少?)但是我今天终于不得不把它说出来……”
“拜托别说。”露西警告他,“你们这些只会看表面的家伙,是无法理解粉丝滤镜是怎么工作的。”
福尔摩斯十分不屑:“所以……你除了表面还看到了什么?善良的内心和纯洁的处|男经历吗?”
“还有美丽的胸肌和腹肌。”
当露西意识到自己已经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福尔摩斯向她投来了“原来如此”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哦……原来是须后水先生的情敌。”
“什么须后水先生?马修?不我们没有那样的关系。”露西无力的辩驳,福尔摩斯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解释当回事,不过露西很快抓到了另一个重点,“等等,你为什么会知道他是个处|男?”
“没有女孩会和穿得像活在上个世纪的男人约会的,红绿条纹搭配的老|毛衣上面还编上小雪花?他简直就像一棵成精的圣诞树。”福尔摩斯翻了个白眼。
露西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克拉克。
有。
超级听力。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偷偷往外望去,期待克拉克已经走了,或者根本就没在听。
但那棵有史以来有着最强壮的胸肌的圣诞树精还站在台阶下,苦笑着看着露西,摊开了手转了一圈:“提前祝你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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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从来没有想像现在这样渴望杀了福尔摩斯。
或者在谋杀福尔摩斯之前,先杀了她自己。
哪一种都好。
她用叉子戳着餐盘里的鹰嘴豆,划出一道道难听的声音而不自知。周围人投过来反感的目光,但露西·朗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尴尬小世界里无法自拔。
克拉克终于在老板把他们两个都赶出去之前按住了露西还在作妖的手:“这是我妈妈给我织的。”
露西更抬不起头了:“福尔摩斯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嘴巴毒了一点。你穿这身很……”
她努力的想说出几个褒义词,但她欺骗不了自己的审美。
“过时,老旧,看起来像个老古董店里快要发霉的旧沙发。”
这时候克拉克流水般的把一切露西曾经酝酿在肚子里的□□都说出来了,他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只是我没办法脱掉他们。在大城市里你唯一想念家里的办法就是把它穿在身上。”
露西愣了一下,克拉克的话无由的勾起她的一阵伤感,她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的家,而是……另一个世界的家。
她母亲送别她是在机场依依不舍的眼神,还有她帮自己精挑细选过一遍又一遍,珍重的放在行李箱里的衣服。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陆琪了,也没有陆琪的母亲,一切都没了。
另一个世界……她不知道另一个世界,当母亲知道自己消失的消息时会是什么反应,也许惊愕,悲伤,然后会沉浸在失去自己的痛苦中,幸运的话,她会慢慢淡忘,但是……她根本不敢细想。
“你会想念家乡吗?”
克拉克温和的声音打断了露西的思绪。
“不。”
这个世界里她只有一个残破、畸形的家庭,她与他们失去联系很久了。
“我明白。”克拉克说,“你上次来堪萨斯的时候,似乎就是逃出来的。你说你以后一定会去大城市再也不回去,彻底来一场‘出走’,你在梦想的实践上很成功。”
“我没有任何关于堪萨斯的记忆,很抱歉,克拉克,在这一点上我没办法给你任何回应。”露西面带歉意,“我的那位表姐,拉娜,她去了卢瑟企业工作,对吗?或许我可以何时拜访她一下?”
克拉克的表情变的僵硬,而且还有点难过:“是的,我们一起到的大都会,她去了卢瑟企业,一直干的不错,最近升任了堪萨斯分部的总经理,要回去一阵。”
“你似乎很不满?”
“卢瑟企业在斯莫威尔小镇有工厂,他规避国际环境政策,破坏了当地的环境生态,还大肆收购农田,污染了土禳和水源,用于做一些不合法的工业生产,路易斯和我曾经调查、曝光了他们。但只能做到他们暂停了一条生产线,鬼知道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