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观里住着什么道士啊?”李煦顺口问了一句。
那山民道:“哦,哪有什么道士?住着几个道姑吧。当年这观里还有三个孩子,自从那一场大火后,好多年没有见到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有一年先帝还来过这里上香,当时那个轰动啊……”
他不说则已,说到先帝来过此地,周焱越发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
他问:“观里的人都叫什么?”
“那几个道姑都是什么居士吧,记不清了,我娘子喜欢找她们看病。”山民想了想,道:“那两个女孩姓白,男孩么,叫什么宗越……”
宗越。
周焱想了想,好像他并不认得这个人。再看身后众人,也都是一脸茫然。线索到这里又断了,周焱正准备离开,身后有人叫道:“周公子留步!”
这声音很熟悉,回头一看原来是萧泽。
“你来了?”
萧泽点了点头,如今周焱微服出访,他也不便行大礼。他有些惊诧,看着众人:“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归去观啊,你们不是都找到这里了么?”萧泽道:“我问了路,只是找了半天也没见到道观……难道是这里?”他看着附近的废墟,有些惊讶。
周焱看着他,道:“你知道归去观?”
“我得到的消息,小叶子很有可能就被那伙人弄到了这里。只是如今看来,这个消息可能有问题。”萧泽黯然道:“这看起来被烧毁已经有些年头了。”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瓦,看到前方还有一口枯井。
“没错,好几年了。”周焱淡淡道:“你可认得宗越?”
“宗越是谁?”
“曾经住在这里的孩子,还有两个姓白的女孩,我们知道的只有这些了。”师妘妘道。听她讲完先前发生的事情,萧泽看了看周焱手中的玉佩,忽然眸光一动,追上早已离开的那山民:“等等!”
“还有什么事啊?”
“你刚才所说的那两个姓白的女孩,”他急切地问:“可是一个叫白芷仪,还有一个……叫白沅叶?”
“哟,都好几年过去了,你们今天怎么问这事。”山民挠着下巴,边想边道:“记不清,前些年我家闺女还跟她们玩,好像有个叫做叶儿的吧。”
周焱等人赶上来,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萧泽,”待山民走后,他严肃地问:“小叶子到底是什么出身来历,你知不知道?”
“这个臣真不知道。”萧泽摇头道:“只是我离京之前,遇到了小叶子的姐姐白芷仪,经她的提点才来到这里。”
周围人纷纷诧异道:“她还有个姐姐?”
周焱倒是留意到了这个细节,道:“姓白?难道小叶子入京之前,真是住在这里?可是这里已经被大火烧毁多年了。”他望了望身后的废墟,很难想象萧沅叶先前过的是怎样的生活。看着道观的遗迹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叹了叹气,道:“先回去吧。”
入夜,一个人悄悄离开客栈。
他穿着蒙面夜行衣,身手敏捷地翻过墙头。他穿过几条巷子,回过头看身后无人,才小心地敲了敲旁边的一扇木门。木门裂开了一道细缝,他交了件信物,才侧身钻了进去。
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光线昏暗。蒙面人的嗓子有些尖细,只听他道:“皇帝都查到这里了,你们怎么还不动手?上次泄露了太后娘娘的事情,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里面的人回应道:“您急什么呢?人都在我们手里了,还不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行,”蒙面人道:“他们都找到了当年的归去观,再这样下去早晚会找到。你们把她放在哪里了?带我去!”
里面的人有些不乐意,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同意了。此处地广人稀,原本是先帝的行宫,如今由官府管理着,但多年无人问津。宫内杂草丛生,蒙面人跟他们走了许久,才拐进一处僻静的宫殿里。
殿内空荡荡的,破烂的帷幔随着窗外的夜风轻轻摆动,最前方端正地摆着一张桌子,上面点着一盏油灯。他谨慎地向前走了两步,看到前头那人正埋着头吃面。透着橘黄色的光,他看清了那张脸。
萧沅叶放下碗箸,抬头笑道:“王公公来了啊?吃了没,要不要添上一碗?”
他的心咯噔了一声,忽然发觉到有些不对。再一看身后,先前带路的几个人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王科摸了摸袖中的匕首,瞪着她,道:“不管怎么样,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桌子碗筷被推翻在地,萧沅叶向后退去,侧身闪过了他的攻击。大殿的门被一脚踹开,等萧泽周焱等人闯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萧沅叶被他一脚踢飞到地上,犹自挣扎了一下,然后不动了。
萧泽和李煦纵身飞过去,三两下将王科按倒擒住。
这边将王科捆绑好,他们连忙去看萧沅叶。多日不见,她果然瘦了。萧泽心疼地瞧着她,周焱已经起身,狠狠地踢了一脚王科:“混账!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做了?”
“哦,对了,是太后。”他自己接着答道:“还能有谁呢?朕说呢,母后怎么没有派人来围追堵截朕,原来一直有你在看着朕!有什么气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