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祁送冯素九回家之后,没有停留,就直接回医院了。
路上,他接到了南钢的电话。
“绍祁啊,不好了!”南钢在电话那头喊,“小姣不见了!”
陈绍祁扣住方向盘,一脚刹车停下来。
“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撄。
“刚才她去开水房打水,一直没有回来,我下去找人,结果只在开水房看到一个摔碎了的热水壶。我又去外面找了一圈,医院打扫卫生的老太太说看到小姣被一群男人抱上了一辆面包车……”
那头的南钢正说着话,陈绍祁的正前方正好驶来一辆面包车。面包车是烟灰色的,很破旧,因为长期行驶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车身上溅满了泥渍偿。
“车是什么颜色的?”陈绍祁问。
“灰色的。”
灰色的,这么巧。
面包车开近了,陈绍祁紧盯着车里的人。
开车的是个胖子,副驾驶坐了个又瘦又小的男人,脸被挡住了,看不清楚,但好像是王政。
车上不止他们,还有其他三个男人。
面包车快速地过去了,陈绍祁在两车擦肩而过的瞬间,看到了被绑在后座的南姣。
“伯父,我知道她在哪,你别担心,我会把她带回来的,先挂了。”
不等那头应答,陈绍祁甩下了电话。
他猛打方向盘,车在并不宽敞的泥路上快速掉头,车轮发出尖锐的声响。他一脚油门,车下尘土飞扬。
路上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车。只是,天气不给力,视线不太好。陈绍祁不熟悉路况,跟的很吃力,但他仍然死咬着前面的车,穷追不舍。
灰色面包车是往海边去的。
很快,车里的人就意识到了后面有车在追,驾驶座上的胖子加大了马力,顿时生了一种亡命天涯的感觉。
破旧的面包车在凹凸不平的泥地上来回颠簸,好像随时会侧翻,看得人心惊胆战的。
忽然,车子进了个弯口。
陈绍祁打乱了方向盘,正要调整,弯口里冲出了一辆电瓶车。
他赶紧刹了车。
小道上尖叫声连连,电瓶车的车主骂骂嚷嚷着过去了,这片刻之间,灰色面包车消失在了一片芦苇之后。
陈绍祁一拳甩在方向盘上,车子发出一声响亮的车鸣,如野兽的嘶吼。
挡在他前面的行人都吓得退到了路的一边。
他赶紧换挡,往面包车消失的方向找过去。
天越来越暗了,还起了雾。
他开了车灯,一路疾驰,心里只有一个名字。
陈绍祁最后在露水湾那一块区域找到了那辆灰色面包车。
车上已经没有人了,黄泥沙滩上留下了杂乱的脚印。他看到南姣的手机掉在枯草丛里,他捡起来,塞在兜里,和自己的手机放在一起。
雾越来越浓。
他顺着脚印,在风里狂奔。
海上泊了好几艘船,有大有小,形状不一。
岸口有两个人守着,陈绍祁认出来,这两个人就是刚才坐在面包车车后的男人。
陈绍祁压低了重心,往后绕过去,悄悄靠近。
“刚才追我们的车谁啊?”
“谁知道呢。”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幸好甩开了。”
“哼,看不出来阿宴这车技还可以啊。”
“嗤,他只是胖点,又不是蠢……啊!”
陈绍祁攻其不备,猛然飞扑过去,抬脚蹿倒了一个,又扬手紧勒住另一个男人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上。
“人呢?”他冷冷地问。
“你他妈谁啊!放开我!”被陈绍祁按倒的那个男人在他手下乱挣扎一通。
另一个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满手的泥,捞起手边的棍子,“呀”的一声就朝陈绍祁扑过来。
陈绍祁站在原地没动,等棍子挥向他时,他扬手一握,借力一折,棍子顿时断成了两截,他将断口对准了身下男人的脖子。
“我再问一遍,人呢?”问话的同时,陈绍祁将锐利的断口戳着那男人的颈动脉。
“别……别……”
男人吓得发抖,他的同伙也站在两米开外不敢靠近。
“说!”
“人在那……那里……”那男人随手一指。
陈绍祁望过去。
海面上有船只开动的影子,隔着大雾,已经看不真切了。
身下的男人趁着他注意力转移的几秒之间,忽然反扑上来,他的同伙顺势将手里的木棍再次朝陈绍祁挥过来。
陈绍祁感觉到后背一阵辛辣惹火的疼。
那一瞬间,他的力气好像被疼痛控制了。
局势反转,两个男人占了上风。
“敢威胁我!你有本事再牛啊!”刚才被陈绍祁桎梏的男人,挥动着手里的棍子,发出一阵冷笑。
陈绍祁低着头,松了松僵硬的肩膀,他作势要站起来,那两个男人下意识地一齐朝她扑过来,陈绍祁往边上一闪,没站起来,这个假动作让两个男人扑了个空,撞到了一起。
“卧槽!”
谁喊了一句。
陈绍祁擒住了一个,正要腾手去擒另一个的时候,一道远光刺破了浓雾。他抬眸,看到樊黎西的车正笔直地往这边开过来。
“樊老师!”陈绍祁叫了一声。
车子停了,樊黎西带着一个人从车上跳下来。
“书语呢!”
“在船上。”陈绍祁把手下的两个男人扣到樊黎西的车上,“这两个就交给你们了。”
樊黎西和他带来的人马上上前,替陈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