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64章
顾歙一连好几天都不在家里,每天都派人回来跟傅新桐说他在哪里,让傅新桐若是在家里觉得无聊,可以去探事司找他,但傅新桐知道自己去了也只会给顾歙添麻烦,便好好留在家里守着。
顾歙给她留了一个护卫小寒,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不怎么说话,但是身手了得,顾歙在沧澜院四周安排的护卫全都是有她领着,傅新桐在家里有点什么事情的话,都可以让小寒去做。
这不,这两天顾歙不在的日子里,傅新桐就让小寒去盯着主院的动静,出乎傅新桐意料的是,她以为周稳在找过承恩侯之后,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但是听小寒来报,说承恩侯这些天一直憋在书房里,连吃饭都不出来,也没有见过什么客人,傅新桐觉得有点奇怪,却也没法做进一步查探。
而周氏的行为也很出乎傅新桐的预料,她回门那天,周氏的表现多少有点急躁,似乎想故技重施想要让承恩侯与顾歙父子不睦,但是很显然,那天的效果并不明显,承恩侯在书房闭关的这几天,周氏反而倒是平静下来了,每天在耳房中插花煮茶,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小寒回来将这些事情全都说给傅新桐听了之后,傅新桐在沧澜院中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她误会了?或者记错了时间?但不管怎么说,周氏和顾兴卢那里都没有发生什么异样的事情,这让傅新桐觉得稍微轻松了一些。
又过了好几日,顾歙回来换过两回衣裳,不过换过衣裳之后,连饭都没时间和傅新桐一起吃,就又匆匆的赶回探事司去,傅新桐想问他事情的进展如何,顾歙都来不及说,可见确实是查探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现在还不方便告诉傅新桐,傅新桐没什么好担心的,有空便去了镇国公府给严氏请安。
傅新桐去请安,严氏很高兴,给傅新桐上了很多好东西,有一些傅新桐觉得好吃的,严氏还会特意让人包裹起两份来,一份给傅新桐带回承恩侯府吃,一份则让傅新桐送去公主府。
严氏的心意让傅新桐觉得很感动,自从萧氏有了封号之后,端静公主府就时常有人去拜访,送礼联络,花样繁多,但是像严氏这样发自内心的交往,却是很难得的。
“自从他们都搬出去之后,我和公爷守着这么大的宅子,实在是太寂寞了,你若不嫌我这个老太婆唠叨,有空就多来陪我说说话,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想法却比一般的老太太开明,不会让你感到无聊的。”
严氏的话让傅新桐笑了起来,点头称是:“那我今后常来,祖母可不能嫌我烦。”
“不能!你来陪我,我再高兴不过,如何会嫌?云雁是个苦孩子,别看他成天板着脸不说话,其实心软的很,小时候好几回在府里受了委屈,就跑到我这里来,没人理他的时候,也不会哭,就那么冷冷的坐在那里,若是我或者你们祖父开声理他了,那眼睛里啊立马就红了。”
严氏说着顾歙小时候的话,傅新桐听着就觉得心疼:
“他小时候常受欺负吗?”
严氏无奈一笑;“亲娘死的早,他一个孩子在后娘手里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好几回都差点丢了性命,偏又找不到那个女人下手的证据,这也是我们不能接受顾秀芝的重要原因,一个人可以境遇不堪,可以遭遇不幸,可以出身贫寒,可以为自己谋求前程,但做人必须堂堂正正的,周秀芝那个女人和她姐姐一样,是个两面三刀,绵里藏针的奸恶之人,看着是朵温柔的解语花,实则是一根剧毒的断肠草。”
严氏对周氏的评价是发自骨子里的恨,傅新桐问:“她这般可恶,三番两次的害顾歙,为何要容她?”
若是早点将周氏那个女人给收拾了,顾歙也许就能早点过上好日子了。
只见严氏幽幽一叹:“唉,我与国公多次想出手要了那女人的命,一了百了,但你们父亲却以死相护,说什么也不让我们对周秀芝下手,还日渐疏远了我们,这其中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你回去问问云雁就知道了,总之是家门不幸啊。”
严氏还不知道顾歙已经将承恩侯与周家姐妹的事情告诉她了,连同二十年前的周昭仪之事,顾歙也没有对傅新桐有所隐瞒,所以现在傅新桐很能理解严氏口中的‘家门不幸’是什么意思。
不管现在承恩侯对周氏是什么看法,至少当年他为了这对姐妹,是豁出一切去保护的,那份执着甚至超越了他的亲情,宁愿装疯卖傻,看着亲生儿子屡屡遇险,正室妻子郁郁寡欢,老父老母暗自垂泪,他也不愿去相信与自己睡在一起的女人是个蛇蝎心肠,佛口蛇心的人。怪不得顾歙对承恩侯的成见那样大,论谁都不会去亲近一个枉顾自己生死的人,而这个人还是本应对自己加以保护的父亲。
傅新桐有点不敢确定,承恩侯到底是对周昭仪的情意执着,还是对自己心中执念的执着。爱情让人麻木,会让一个女人爱的失去自我,会让一个男人爱的不能自拔,但不管是失去自我还是不能自拔,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失去自我,会让自己失去灵性,而不能自拔则会令人一叶障目,是非不分。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有人来传,说是侯爷回来了。
严氏一愣:“他回来做什么?”
下人回禀:“侯爷没说回来做什么,现在该是见到国公爷,去了书房。”
严氏点了点头:“行了,国公知道就好,你派人去盯着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