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顾歙自然不知道傅新桐此刻内心在想些什么,声音依旧清冷,接下来说的话,却叫傅新桐大跌眼镜:“早几日就听说你那花房中养了不少绝品,一直想去瞧瞧,改日不如撞日,便今日好了,不知道方便与否?”
傅新桐呆愣愣的看着顾歙,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能说不好吗?在别人的地盘上,占着别人家的地方种花,她有说不好的权利吗?
当即点头:“顾兄长若是不嫌弃的话,这边请。不过我可先说明了,我种的不是什么珍稀品种,没有绝品的种类,都是寻常的花。”
原以为这样能阻拦顾歙,可没想到他却一本正经的回望她,又是一句:“无妨。”
就这样,傅新桐莫名其妙的就把人带去了自己的花房,一路小心翼翼的走在他身前,不远不近的领路,不得不说,傅新桐感觉自己在顾歙面前,很不自在,顾歙身上的感觉和自家哥哥傅星落完全不同,傅星落爽直热情,对谁都笑容满面的,可顾歙给人的感觉太过冰冷,他生来尊贵,出身显赫世家,人生按理说应该是一帆风顺,青云直上的,可是偏偏他最后得了个那样惨烈的下场,顾歙在弑父之前,他的才华有目共睹,说京城贵圈公子中的翘楚人物,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文武双全,这样出色的人,就该一辈子待在云端,受人膜拜,缘何要落下凡尘,遭受尘世无情的碾压呢。
傅新桐小心引路,不觉往后看了几眼,那隽隽内蕴,风雅灵秀说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仙风道骨,一身正气,这样的翩翩佳公子,为什么会走上弑父的路呢,看着绝非那种丧心病狂,道德沦丧之人。
“你想说什么吗?”
顾歙很敏感,从傅新桐偶尔递来的目光中就察觉出傅新桐的疑惑,傅新桐身子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解道:
“啊?我,我不想说什么。”
心中暗自捏了一把汗,收敛了心神,不敢再去揣摩他。
顾歙抬眼看她,见她不想说,便不再追问,心中没由来的忽然想起了温覃那句话:不过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为何你对她另眼相看?
顾歙不觉得自己对这小姑娘另眼相看了,但是他不能否认的是,这姑娘身上确实透着叫人难以解说的谜团,整腹在一团缥缈的烟雾之中,看着像是真实存在的,可实际上当你走近了,她又飘向了更远的远方,如一缕勾人的魂魄,吸引着他的目光。
两人各怀心思,走到了小径的尽头处,便到了傅新桐的花房前,这里本事皓兰轩中的一处空置地,说傅新桐对姚久娘提出要求之后,姚久娘派人给她专门收拾出来的,原本姚久娘还以为这位千金小姐只是一时兴起,玩几天便会失去兴趣,可傅新桐用她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她对种花这件事的执着和诚意。
“便是这里了。”
獗砜瓷先ケ闶且蛔小木屋,地基桩子打了十六根,屋子与地面有一定距离,这是花房常用的搭建方式,为的便是让花有一个通风干燥的环境。
花房周围,傅新桐摆放的全都是一些特别好生长的绿蕨植物,叫人看了便觉得绿意盎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