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心里对冷宏两面倒的做派很是看不上,对他接近宋沧笙的行为心生恼怒,“到底不是二爷的血脉,贱婢生出来的东西不管怎么教都成不了器。”
想到那个宋沧笙,杨氏不免觉得可惜,如果是个男孩该多好。
宋三娘又兴致勃勃地涂着蔻丹,“这倒也是,有句话叫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这冷宏啊,这辈子也就那样儿~”
“所以说,夫人对季少爷的态度还是应该亲密些。”杨氏衷心劝道,“安身立命。冷宏是夫人在冷家立足的根,可看现在的情况,只有季少爷才能让夫人在冷家安生。”
宋三娘细细想着,奶娘说的对,冷宏确实是个不顶事的,不过……“叫我与那小子亲近,实在是为难我,最多以后我不在佛祖面前诅咒他早死就是。”
宋三娘吹了吹刚染好的蔻丹,懒懒说道:“如此说来,我还不能盼着他丢官?”
“如果季少爷都失利了,那我们二房在老爷老夫人那里可就真的说不上话了。”杨氏倒了杯热茶,小心翼翼地端到宋三娘面前,“以后大夫人岂不是更为所欲为。”
宋三娘心思一沉,这几日,府里正着手准备腊八节那日送给亲戚们的礼单。就因为大嫂掌着家中庶务,便假公济私,送去她娘家的礼物比送给自己娘家的礼物厚重得多。
“那个贱人,简直当我二房没人!”宋三娘气得胸口发疼,“罢了罢了,就为了气气那个老贱人,我也应该盼着冷季的好。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巴不得冷季死了才好呐,免得整日与她大儿子在老夫人面前争宠。”
“奶娘,这几日你对关注一下府外的事。那个案子怕是不好破,听说死的一百多人全是来自一个叫星辰什么阁的杀手组织……”
啪——杨氏手一颤,茶,那不是……
宋三娘被吓了一跳,皱着脸不悦地道:“奶娘,你最近怎么这么毛躁?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别死要面子硬撑着。”
杨氏顺势就道:“老奴最近身子不好,正想向夫人告一天的假。”
宋三娘一听,颇有些担忧,“奶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前几日头疼的老毛病犯了之后,这几日就有些精神不济。”杨氏敷衍地回应道。
“那你下去好好休息。”宋三娘生怕她出问题。
杨氏得了话,转身就走。现在她一刻都等不了,匆匆出了侯府,立马就去打听星辰阁的事。
得知星辰阁的杀手被不知名人士一夕之间屠杀殆尽,又惊又怕,万一被官府的人知道她买凶杀人,到时候追查起来……
到如今这地步,杨氏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祈祷着那个杀手组织别留下什么证据才好。
先不提杨氏如何惊慌失措地回到侯府,每日过得如何兢兢战战。
只说身处在桃花里的沧笙已经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每到半夜子时,她就会被池底那只鬼魅缠住,最后又被九州棋赶走。如此反复,弄得她都快神经衰弱了。
沧笙顶着双熊猫眼,捧着九州棋谱,疯癫似的狂翻,“连防御大阵都没挡住,那东西还真是能耐。”
她咬牙切齿:“姑奶奶我就不信了,我还制不了你!”
花妖少女抱着刚洗好的衣服进来,见她眼底乌青特别严重,不由担心道:“姑娘,您这几天到底怎么了?明明睡得很早啊,怎么跟没睡饱似的。”
沧笙头也不抬地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等过两天把那只折磨人地小妖精收了,看她不美美的睡个好觉。
“对了,姑娘,刚才青鸾大人过来问您中午想吃什么菜?”花妖少女将洗干净地衣服叠好放在衣柜里,然后又非常勤快地拿起鸡毛掸子清扫屋中灰尘。再过两天就是人类的腊八节了,为了应景,还是将屋里上下都打扫一遍,好过节。
沧笙埋头苦读,随口就道:“中午吃水煮鱼!”
“好叻,奴婢这就去跟青鸾大人说一声。”
黄牡丹刚走出门,就听姑娘又道,“就吃咱们池子里养的锦鲤鱼。”
咚!
黄牡丹吓得忘了抬脚,又被一尺高的门槛给绊倒摔了个血窟窿。
“姑姑、姑娘,那池子里的鱼……”不好惹!
沧笙抬头看她,无视她一脸的血,面无表情地道:“怎么?那鱼珍贵,不能吃啊?”
“不、不是。”黄牡丹结巴道,“那鱼它……”
“行了。既然能吃,那就下去捉吧。”沧笙挥手赶人,“今天我要是吃不到那池子里的鱼,呵呵~”
她咧嘴一笑,笑容如魔似鬼,吓得黄牡丹心肝儿‘噗通、噗通’乱跳。
黄牡丹逃命似的走了。沧笙收起棋谱,推开北面那扇窗,站在窗前,一眼就看到园中葡萄架下的水池子。
池中五彩斑斓地锦鲤鱼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哼!
她气闷地关上窗,复又坐下翻开棋盘,斗了这么几天,竟连对方的真身都没见过,实在是……丢人啦!
中午吃饭的时候,沧笙认准了那盘水煮鱼,其他菜一概不理。
尊上大人今日终于一人独享了那盘酱香红烧排骨,心情甚好地道:“你晚上做贼去了?眼圈黑成那样。”
话说,这几天尊上大人对人间的了解那是飞速见长。
功劳不在于沧笙,而在于她推荐的那几版小人儿书和各种宅斗、宫斗的话本子。
现在,整个桃花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迷上了话本子中。
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