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干嘛把自己搞得这么悲情?你可是铁血雍正爷啊!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楠珺傻兮兮地看着胤禛那孤单凄凉的背影,刚冒出来的酸爽又压了回去,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回了高升楼,仍是笑脸迎客,不过柜台里的小书却是一阵莫名其妙。
四贝勒府,书房。
“四哥,这么大的雨,怎么也不拿伞呢?这个沈掌柜,也不知道心疼一下。”
胤祥拉着两人离开了高升楼,年希尧原本想邀请二人去年府继续嗨后半场,岳钟琪却找了借口推辞独自回府。少了一人,便觉得没趣,二人便各自离去。本该回宫,却折身回来去了四贝勒府。
“你怎么还在这儿?”
胤禛自高升楼出来,一开始只下了零零星星的小雨,谁知走到半道却越下越大。路上行人皆在避雨,奔跑的奔跑,躲屋檐的躲屋檐,只有他,仍是不紧不慢地走着,似乎很喜欢这种淋雨的感觉。
从高升楼到贝勒府并不近,一路走回来,他早已浑身湿透,在门口就遇到一直等候他回府的小善,一路大惊小怪的又是自责又是埋怨胤禛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东抓一人西拉一人,吩咐烧热水拿衣服,忙得不可开交,可胤禛,就好像没事一样,全然不理会小善的忙碌,自顾自地去了书房,与死皮赖脸不肯走的胤祥打了照面。
这时,小善闯了进来,十分抱歉地对胤祥道:“十三爷,您稍候,奴才伺候贝勒爷沐浴更衣。”
话是这么说,胤祥怎么会耐得住寂寞,一路跟着二人去了浴房,熟视无睹地笑看小善帮着胤禛宽衣,也不怕灼了眼睛。
终于,胤祥发现胤禛从进门到现在脸色有些怪怪的,在他泡进浴桶的那一刻,忍不住问道:“四哥,我觉得你有点不太对劲。”
胤禛将头搭在桶沿上,小善往里加了一桶热水,将一条热毛巾搭在胤禛额头上,再给胤祥搬来一把椅子,便退出浴房,留下兄弟二人在浴房私语。
呃,在浴房聊天,这感觉比胤禛的脸色还奇怪呢?
胤祥坐下,优哉游哉地翘起了二郎腿,见胤禛在闭目养神,忍不住追问:“四哥,是不是太快了,所以故意淋雨让自己冷静一下,免得把谷欠火烧到嫂嫂们的身上?”
“你不说话今晚还可以住在这里,不然,马上给我滚回宫去!”胤禛闭眼狠狠地撂下一句。
面对这种毫无威慑力的恐吓,胤祥早已习惯,如果换做岳钟琪,恐怕只能乖乖闭嘴甚至退出浴房留下胤禛一人独自冷静,可他是谁?脸皮厚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一番恐吓对他毫不起作用,非但没被吓到,胤禛这番反应反而更加引起他的好奇心。
他抬起屁股将椅子挪到离胤禛只有三尺的距离。
“四哥,你似乎受到了打击,你这么快回来,难道是因为自己……不行?所以才需要冷静一下?”
哎,这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胤禛没接他的话,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话匣子一打开,胤祥就收不住了。
“哎呀,四哥,不是小弟说你。对沈掌柜有意思就直说嘛,何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哪家王侯府中不是三妻四妾,多纳她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她的出身嘛,反正又不是正室,只要不影响你与四嫂的感情,我想四嫂是不会介意的哦。这个沈掌柜会看上她,纳回府中日日与四哥跳一跳那个什么舞,也是乐事一件嘛。你看,自古以来,众多帝王君主不也喜欢这类色艺双绝的女子么?你看啊,曹孟德的卞夫人不也是……”
“你说完了没?”胤禛实在听不下去了,抓下额上的湿巾放进水里,开始给自己身上擦拭起来。
话虽然被打断了,思维却没被打断,胤祥傻傻地摇摇头:“没有。曹孟德的卞夫人不也是青楼出身么?你看人家相夫教子……”
胤禛将热水淋在脸上,打断他:“说了这么多,是你看上了那个什么璀儿吧?”
什么威胁恐吓,都不及这一句来得奏效,胤祥瞬间就不说话了,居然害羞地低下了头。
胤禛见一旁的人半天没反应,斜睨了他一眼,才发现胤祥的异样,冷笑一声:“女表子无情。”
“四哥,璀儿她不是……”胤祥有气无力地争辩,却发现自己这么没底气。
“不是什么?”
胤祥斟酌了一番,还是鼓起勇气道:“璀儿不是女昌女支,她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她没有接过客,是沈掌柜一直在保护她。”
胤禛不由一愣,随即道:“十三弟,感情的事,四哥不便干涉,自己拿捏,不过要把握好分寸,别让上头对你失望。”
胤禛说的上头当然指的是康熙。
胤祥见胤禛并不干涉此事,适才的害羞一扫无余,干脆趴到浴桶上对着胤禛笑嘻嘻地道:“这个嘛,小弟心里有数。不过,四哥,看起来,你与沈掌柜进展似乎不顺哦。”
胤禛继续将头搭在桶沿上,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胤祥眉毛一挑,似乎猜到了什么,小心地试探道:“四哥,莫不是你表白不成碰了一鼻子灰了吧?我可看出她似乎对岳钟琪有意思呢!”
哈,这不是明摆着在问胤禛是不是失恋了么?这话也只有胤祥敢问出口。
可是,想要高冷腹黑阴险的胤禛承认自己失恋,哼,只是那嘴角勾起的一丝诡异的笑意就让胤祥毛骨悚然,这是谁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