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景衍和李嘉薪两人静默地对视了一会儿,随后一起扭头看向不远处正在认真地跟徐老师学唢呐的安夏。
“你现在什么感想?”李嘉薪问司景衍。
“我觉得我眼光真好。”司景衍勾着唇悠然道,“你又在想什么?”
李嘉薪顺口接道:“大白菜被猪拱了。”
“你说谁是猪?”司景衍阴测测地斜眼看向李嘉薪。
“我是猪!”李嘉薪非常没立场地扭曲了自己话里的原意。
“那大白菜呢?”司景衍似笑非笑。
李嘉薪:“……”
司景衍也不是真要跟李嘉薪认真计较,目光重现回到安夏身上,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听到他明显地吹错调子,眼中顿时露出了笑意。安夏是什么身份,这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重要,无论安夏是什么人,都不会影响他对安夏那种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渴望。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会生出这种非他不可的感情,陌生得叫他恐慌,却又是绝对不愿放弃的。
司景衍的视线在安夏身上流连了一会儿,转而落在安夏身边的华德身上,眸色转深,双眼微微眯起。他不关心安夏是什么身份,因为无论安夏是什么身份他都没打算改变自己的初衷,但是华德就不一样了,不同的身份,关系他用什么方式打击情敌。
“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吧?”司景衍对李嘉薪道,“继续。”
“华德·亨特,你对亨特这个姓氏没有任何印象吗?”李嘉薪推了推眼镜,微微正色道。
“有点印象,e国做海上运输的家族也姓亨特……”司景衍微微一顿,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李嘉薪道,“我之前好像跟他们合作过?”
“从你开始那合作之后,至今就没断过合作。”李嘉薪无奈地补充道。
“你是想说安夏的师兄出自那个亨特家?”
“他是亨特家的幺子。”
“然后呢?”
“很受宠。”
“那又如何?”司景衍反问。
“会影响和他们的合作。”
司景衍喝口茶,似乎不满茶有些凉了,微微蹙眉后便放下了茶杯,“那是斯帕克需要操心的事。”
李嘉薪:“……”你这么坑你亲弟弟真的好吗?
仿佛听到了李嘉薪内心的吐槽,司景衍抬眸扫了他一眼,“他若这点事都摆不平,就没资格坐在那个位置。”
李嘉薪默默望天,看来司景衍是没把亨特家放在眼里了,不过这也是自然的,比起海因里希,亨特家根本不算什么。那家族的人很有能力是不可否认的,并非贵族出生,却能把海运做到能和海因里希这种老牌贵族家族合作的程度。贵族比起一般人总在某些方面拥有特权和人脉,要经营什么也要比普通人方便很多,而且贵族家庭拥有先辈积累下的产业,起点本身就高。当然,也有不善经营的贵族,比如一直缠着司景衍,要把女儿嫁给他的西维亚家族,同样的老牌贵族,现在已经摇摇欲坠。不过亨特家显然不像西维亚家族那么无能,甚至可以说,当他们拥有几代人的积累后,或许就能够跟司景衍所在的家族——海因里希叫板的力量了。
——当然,这同样也说明,亨特家目前是没有跟海因里希家族叫板的力量的,最多能够制造一些麻烦,却不会致命。
“亨特家么……”司景衍食指摩挲着茶杯的杯柄,“你说华德他父亲老亨特知不知道他儿子喜欢安夏,或者说喜欢的人是男人,会有什么反应?”
“……我发现你越来越卑鄙了。”李嘉薪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司景衍还没有离开f国,他还是海因里希的掌舵人时,李嘉薪曾经跟着司景衍回见过几次老亨特,那是一个有些顽固而传统的男人。虽然生在e国那个风气相对开放的国家,可是很遗憾,老亨特并没能被那个国度的风气同化,他并不是一个能接受自己小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现实。
所以说——司景衍告家长的行动多半能够得到不错成效,就是感觉又卑鄙又小家子气啊!
“手段是是否卑鄙,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合适管用。”司景衍缓缓说道。
李嘉薪一愣,随后明白了司景衍的意思。想要让华德退让,直接正面的方式有,可是那样的方式,势必会对华德本人,亦或是他背后的家族造成重创,这是司景衍不愿意的。不是因为司景衍突然良心发现,学会了慈悲为怀,而是因为华德是安夏的师兄,他不能做得太过分。他可以不在意海因里希和亨特的合作关系,但没法不在乎安夏的感受。
说起来司景衍是一个在感情那么细腻的人吗?李嘉薪心里嘀咕着这个问题,他和司景衍的交谈也算告一段落了。虽然对安夏和华德两人的师兄,以及华德的出身有些惊讶,但还不至于吓到他,他当年跟着司景衍也没少见各种大人物。相比于他,司景衍会更在意一些,毕竟需要利用这些信息打情敌追爱人是司景衍。
安夏几乎对任何乐器都能产生浓厚的兴趣,以及学习的热情,但在学习不同乐器的天赋上,他显然没把技能点均匀,相比于钢琴演奏时的惊艳,吹奏唢呐显然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安夏不擅长吹奏的乐器,总是把握不好换气的节奏,吹不了两段,很快就应该换气原因走调了。
虽然对唢呐的学习并不顺利,但安夏依旧执着地不肯放弃,于是司景衍一行四人,每天下午都会去造访徐老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