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贵妃听了缓缓点头,不由得怆然一笑:“是啊,其实你瞧,你我三人此时的心愿何其相似:都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啊。|>
“里面,便要设法让她再生不出来。这便用到药方,或者合意的御医去,在她身边也要安排妥当的人。”
“外头,便要拦着皇上临幸她。总归只要皇上不临幸,她自己也生不出来!”
贵妃最欣赏娴妃一点:虽然不算心机缜密,但是做事雷厉风行,想到就办偿。
“那你我各自着手一面。倒不知娴妃你想选里面、还是外面?”贵妃轻轻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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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这便撇撇嘴,寒声一笑:“以我跟她这些年的争斗,她必定凡事都防备了我去。无论里面还是外面,我倒都不好着手!”
贵妃点头:“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一样呢?她一边算计着我,利用着我,却又何尝不是时时处处防备了我去?”
“可是总归,两难相权取其轻罢了。再难,咱们也不能这么继续坐以待毙。你便先选吧。你选好了,不管你选哪面,剩下的我便都一力承当。”
贵妃向来那样柔弱的,这回都坚毅若此,娴妃便也再无犹豫。
“也好,总归你与她更亲近些,要你来做‘里面’更容易,那便将‘外面’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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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心下一定,取出一张黄纸来。
“这是干系到你我生死,甚至牵连到你我母家的事,咱们谁都不敢怠慢。你可敢与我发过这一次毒誓去?若有违背,便该遭天谴。”
“有何不敢?”娴妃面上便也是狠狠一笑:“我倒怕你临时变卦呢!难得你这回肯如此下决心,你我这便发誓!”
两人在黄纸上写好誓言,各自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儿,然后一并跪天焚化了。
这个誓言,便是决不能再更改了。否则代价便是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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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各自再看对方一眼,虽然还是别扭,不过心下却敞亮了些。
“还有一宗。”贵妃瞟娴妃:“你我二人、纯妃既然都被留在宫里,如果太安静了,没有动静传出去,反倒叫她起疑。”
娴妃皱眉:“你这是怂恿我除了纯妃的孩子去?”
娴妃不是不敢,只是她可不愿是被贵妃怂恿了才去的。
贵妃却摇头:“……我也不知怎了,兴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辈子怕是再无福生养吧,便格外怜惜起皇上现有的这些孩子来。纯妃能有孩子,那是她福气好,我不愿意在这最后的光景里,再害了一条性命去。”
娴妃便也哼了一声:“那咱们还能闹出什么动静去给她听去?”
贵妃便垂下头去,轻抚腰上丝绦达成的络子。那层层都打成榴花结,垂一串下去便如石榴累累结子。
只可惜,这于她来说,这一生怕也只是个落空的念想了。
榴花照水,女子再美,却终生无子,终也成空。人死之后,便连个为她祭奠之人都没有了……
“总归,宫里留下的人不止你、我、纯妃。不是还有别人么?”
---题外话---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