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个意思?

潘小园见他犯愣,扑哧笑一声,直接从店里拿出个碗,酒桶靥口拔开塞子,接一碗,塞他手里:“怕你路上没酒喝,这些都给你带着。”

武松一怔,才听出来是开玩笑。

这时候燕青也回来了,见着店门口车水马龙酒成灾,目瞪口呆。

“表姐,你……”

潘小园朝他笑一笑:“我低价进了些酒,每桶两贯半,这里一共八十桶。白矾楼里那些存货,基本上让我买光了。回头再跟你解释。”

燕青眼睛直了,掰着指头数车上那些桶。每个车上似乎是堆了十桶,有的是十二桶。这一共来了六七辆车儿,一共就是……就是……

算了,就按她说的,八十桶。

而其他人更是惊讶得没边儿了。都知道这酒桶是正店酒楼里的标配,一桶大约三十斤,合着每斤她花了将近七十文,简直比市面上大部分酒都要贵!

八十桶,每桶两贯半,一共二百贯整……不算那个半价的,加上给车夫们的辛苦钱……

都知道她是管钱并管事的,除了武松质疑一句,别人也没敢有二话。贞姐开了箱子,周通、董蜈蚣、郓哥,连同几个送酒来的小厮,大家已经吭哧吭哧的开始搬钱了。酒桶卸下来,钱装在车上。

几个车夫谢了刚要走,潘小园挥手叫住:“慢着!钱财过手,烦请大哥们签一下收据。”

*

酒店里,大伙看着占了满满大半个货仓的酒桶,面面相觑。

一下子扔出二百贯钱,潘小园也有点紧张,解释:“白矾楼在低价出存货,卖的不只这一种酒。但其余的我也不熟悉,咱们也没那么多钱买。只有这银瓶酒,武二哥既然说好,那必定差不了。我让郓哥去问了几个附近的人,都说这酒确实是贱卖,眼下卖九十钱一角,但原价要九十五,有时候供不应求了,还涨到过一百钱以上,算是东京数一数二的高档酒。我想着……这个、白矾楼着火,毕竟是稀罕事,机会错过了可惜……”

大家仍然面面相觑。正店虽然卖酒,但批发和零售是分开的。银瓶酒是独家特产,向来只做零售,而批发的低档酒,价格更便宜些。她这是用零售价,买了批发的量?

看着还有人不太理解,郓哥一挺胸脯:“这是我跟嫂子一块儿决定的!这叫做投机倒把,囤积居奇!这酒咱们先屯着,回头卖出去……

贞姐终于忍不住反驳一句:“不是做过顾客定位了么!咱们店里,主要吸引的是平头百姓,谁会一边吃胡饼,一边喝九十文一角的好酒!”

郓哥朝她瞪眼,“这你就不懂了,就算咱们不在店里卖,挑到白矾楼门口卖不成么?”

“你还敢去跟白矾楼抢生意?人家给你打出来!”

两人顷刻间吵得面红耳赤,一齐看向潘小园,等她评理。

潘小园有些脸红,实话实说:“你俩说的都有道理。我今日决定得急,却没想着这些酒到底卖给谁。但这八十桶,都是我低价抄底,全东京找不出更便宜的价,往后总不会亏了,大家相信我。”

……

这话说得几近无赖。但她以往在梁山的“业绩”摆在眼前,大家还都不便再出言反对。毕竟钱都付了,收据也签了。

武松首先表示支持:“就算卖不出去,我买了喝。”

周通想起个词儿:“这叫‘商机’。”

贞姐:“不亏就成……”

郓哥瞪她:“亏了,我管你叫奶奶!”

……

八十桶上等好酒,就暂时存在了酒店的库房里。先给武松打几碗,让他喝个痛快。

*

各项准备工作做足。没过几天,附近的居民都知道,榆林巷新开了家酒食铺子,掌勺的是个女大厨,据说过去是山东首富家里的首席厨娘,来东京拓展业务的。

本来潘小园制定的宣传策略,把孙雪娥包装成“山东某小县城里飞出的金凤凰”,首都人民吃惯了精致淡雅的小清新,她决定让这“孙巧手点心”,走一个乡土农家乐风格。

谁知传着传着,就变成“山东首富”家里的了,完全不受潘小园的控制——谁让她自己也是半吊子,过去没干过宣传工作呢?只好将错就错。

开始听人这么说,还面皮薄,红那么一下子脸,眼下也处之泰然了,还提醒孙雪娥,别轻易从后厨出来,就算出来了,人家要是拉着她问东问西,别轻易答,学着点高深莫测。

开业当天,孙雪娥起了个四更,忙活一早晨,郓哥、贞姐、董蜈蚣,全都下来帮厨。交五更,便有各大寺院行者,打着铁牌子或木鱼循门报晓。等到天光第一缕亮,诸门桥市井缓缓洞开,溢出里面热腾腾的香气来。

榆林巷附近,很多是来赶早集的客人,空着肚子满街寻早点。再加上前几日的宣传,也有人早就等着开门瞧个新鲜。不出一盏茶时分,已经有人探头探脑的踅摸过来了。

郓哥作为在东溪村酒店历练过的金牌店小二,率先张罗招呼客人。

“来了来了!小店今日开张大吉,几位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恭请上坐。我们发财,大伙儿发财,各位今儿占着好便宜,小店的点心一律半价,茶水免费,只有今日,过时不候嘞!”

其实那坐下来的客人,除了野生顾客,还有路人乙武松、扈三娘、周通这几位,算是“托儿”,造成人满为患的假象,以显得小店一开张就生意兴隆。

不过随着郓哥几句吆喝,像磁铁似的,把四邻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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