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
这才是最痛快的解决方式,四个都艺高人胆大,若是能以武力让对方心服口服,也免得他们出尔反尔,徒费口舌。来润州之前,也已料到了这种局面。
鲁智深兴高采烈的压腿开胯,手腕子掰得咔咔响,几个明教小头目见了他这副气场,吓得吐吐舌头:幸亏自己职位低,一会儿轮不到自己。
行宫外面里顷刻间清出一片空场。十几人吭哧吭哧搬来兵器架,刀枪剑戟矛锤链棍,一字排开摆在池塘边;另外几人拖来一叠软垫子,铺在青石板地面上。
杨志笑道:“洒家们身子板结实,用不着垫儿。”
林冲将在场一众武功高强之人都巡视了一番,不慌不忙问:“敢问你们出哪四位?”
方腊笑而不语。吕师囊拈着长胡子,眼珠一转,笑道:“如何是四位?你们梁山好汉明明来了五个,女子也是人,是伐?五局三胜才能定输赢,是伐?”
明教众人哄然笑道:“正是!”
“教主,点兵吧!”
“阿拉教中尚有半数高手驻守苏杭,今日没工夫赶来,今日让你们占这个便宜!”
猝不及防一将军。潘小园这才意识到,不管那石碑的出世有多荒唐,自己眼下也是“梁山好汉”的一员了。这是要让她也跟着打架!
再看吕师囊一脸狡猾相,忍不住腹诽,是不是每个伟大领袖身边,都得有个满腹坏水儿的狗头军师帮衬,才算完满?
赶紧站起来,说:“奴家、我……似乎、这个……”
跟人家说,其实奴家连一套太`祖长拳都打不出来?临阵脱逃,丢了“梁山好汉”的气概?
武松怔一片刻,便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除了眼前这个六娘,他还真懒得像其他任何人示弱。
走到她身边,耳边轻声说:“我们先胜三场便是。不用你上。”
听他口气倒是自信。潘小园无法,只得点点头,忐忑说一句:“那……那你们小心。”
------------------
多年以后,潘小园忆起那场关系到南北江湖气运的“武林大会”,仍然有些腿肚子转筋脚底板发软。如此历史性的光荣一刻,当别人问起来的时候,当时参与的武松、鲁智深、林冲、杨志,无不叙述得兴高采烈连比带划;唯有她自己,只能讪讪一笑,说:“算了算了,不提也罢。”
按照江湖规矩,梁山是挑战方,须得将人员、出场顺序提前报备。而明教作为被挑战方,有选择比武方法的资格。
当然谁都不会自降身份的耍赖。方腊首先表态:“只比真本事。什么书法、刺绣、抽陀螺、放风筝,一概不许提。一局一炷香,点到为止。使兵器的,勿要伤及要害;用拳脚的,对方若无力还手,勿要继续进攻。”
梁山诸人大声喝彩赞同。
首先出场的是杨志。虽说他有些自带倒霉光环,押花石纲丢花石纲,押生辰纲丢生辰纲,但一身的本事毕竟真实不虚。在场诸多武艺高强之辈,只有他一个中过武举,科班出身,功夫偏重防守,最适合快速摸清明教诸人的武功路数。
明教这边的八大天王、十大高手,一多半都分散在江南各处驻扎守卫,因此可用之人也不多。吕师囊将长胡子扎起来,禀道:“我来会会杨制使。”
两人结束完毕,互相一行礼,空场周围青黄旗招展,几声擂鼓,两人兵刃相交,各赌平生本事,四条铁臂纵横捭阖,两条银枪神出鬼没,一个震碎泰山,一个劈开西湖,盘龙入海,铁索横江,直看得周围大小头目瞠目结舌,眼花缭乱。
到得五十来招上下,杨志卖个破绽,诱敌深入,然后一个回马枪,直接锁了对方的喉。众人静默半晌,这才爆发出如雷掌声:“果然是名门之后,杨家枪法,名不虚传!”
连方腊也微微颔首,评论道:“吕枢密,方才转身转得太急,下盘弗得稳住,以致被他带乱了节奏。侬个老毛病了,可要记着改。”
吕师囊并非教中绝顶高手,这一阵也不过是试探实力,输得心服口服,**匀了,将枪交给随行头目,笑道:“晓得哉。多谢教主指点。”
又向杨志:“还好不是和杨制使在战阵上相遇。”
话音未落,王寅大踏步走上前,叫道:“我来对阵林教头!”
王寅身为南国第一战将,方才被武松单手制住,虽然略显丢脸,到底是被攻了个措手不及,而且武松属于半偷袭,没能让他使出所有本事。王寅又是科班出身的武将,马上功夫才是拿手,和林冲倒是对路,正好找回场子。
既然是明教方面决定比武方式,王寅也就不客气。大声叫人,牵来两匹军马,让林冲先挑。南方马匹珍稀,这一举动算是十分大方。林冲赶紧称谢。
此时润州府上下的明教头目,听闻梁山好汉来访,有的以为是来交朋友,有的以为是来下战书,有的以为是来砸场子,总之是一场难得的热闹。但有闲暇,一个个地赶到府衙来观战助威。小小的院子里三层外三层,有人差点被挤到池塘里。
潘小园倒是占据了有利位置,可惜雾里看花,浑然不解。本觉得王寅是武松手下败将,应该能轻轻松松被林冲收拾了。谁知术业有专攻,步下和马上的打法完全不一样。王寅一骑上战马,整个人感觉一下子变得厉害了两三倍。
一打起来就乒乒乓乓的没完,谁都没占到便宜。林冲额角很快出了汗,一双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