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先前因为拓拔叡在,没人敢说那些话。乙弗浑这些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进宫取悦太后,拓拔叡一走,什么人都在往宫中进了,大臣们么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这种事传出去影响不太好,皇上听了怕是也不高兴。不过冯凭自然不会不识眼色,在太后面前说什么,她是来同太后商议事情的。太后说最近暑热,在宫中呆的腻味,想出宫去走走,要择个地方,看怎么个去法。冯凭同太后商量了,说去灵山,去寺里消暑。
太后说:“年年都是这个地方,去的都厌了,也没有新鲜的。”
冯凭说:“新鲜的也有,那可就远了。我是想着,这大夏天的,车马劳顿也实在辛苦,人也遭罪。灵山寺地方不远,而且那山中凉爽得很呢,还有清泉可以泡澡,太后不是喜欢泡泉水吗?”
太后笑说:“你说的也是。”
她笑的时候,薄红的嘴唇一抿,白皙的面颊上显出一点淡淡的鱼尾纹。
非常温柔的中年妇人,她看起来不比李夫人要老多少。冯凭不晓得怎么的,被触动了一下,又想起了方才乙弗浑。
太后看起来很端庄。
不像小常氏,长得就很丰满,充满□□,穿衣服也非常袒露。太后为人一向是谨慎保守的,加上她总是自称老身,冯凭很难将她跟那种事情联系起来。不过这个笑容倒是提醒了她,太后其实是非常年轻的,而且很有风韵,白皙柔嫩,一点点的皱纹并不能减损她的魅力。
倒是她的口味有点让人惊讶。乙弗浑看起来也有四十多岁了,除了身材魁梧高大,相貌长的并不是太英俊。太后居然会看上这么大年纪的男人。
回到宫中,她揽镜自照,又想起拓拔叡。
拓拔叡十二岁就有女人了,小常氏家中一个丈夫,外面情人不断。常太后呢,看起来温良端庄,实际上也有很多情人。她哥哥也有很多女人,娶过很多妻子,纳过很多妾,生过不少孩子。
她认识的人当中,不论男女,好像就没有一个那方面是纯洁的。
那种事真的那样舒服吗?
所有人好像都爱极了似的,拓拔叡半个月见不到女人,干不成那事就要抓心挠肝。
兴许是很舒服吧。拓拔叡那样的时候,她也会觉得很满足。会有点疼,尤其是他总是很用力,会让她觉得小肚子里疼的难受。但是那是可以忍受的,她喜欢和他亲密的结合在一起。因为他是他,换了旁的人,她就不会愿意。
因为太害臊了。
只有在他面前,她可以不那么害臊,可以□□自己的身体。
因为他是她丈夫,而且他们从小一块长大,就像是自己一样熟悉亲密。
可惜,他并不爱她。在他心里,她并不是独一无二。
镜中映出一张过分早熟的少女面庞,羊脂玉般洁白的脸,花瓣似的红嘴唇,墨滴样的双眼珠。她突然觉得很孤独,好像一朵花开在深山中。
太后要去寺中消暑,往返大概三天,冯凭自然跟随。小常氏带着女儿丽娘也乘坐马车跟在其后,刘襄也在其列,和冯曦一起骑着马。太后和皇后两幅仪驾同时出宫,声势浩大,士民百姓纷纷回避。到了山下,马车不能再前行了,韩林儿到车前来撩开帘子,请她下车。
太后车前,一只手也撩开了车帘。
是个年轻人,身着蓝锦袍。常太后见这人低着头,生的却是一副好相貌,眉目朗秀,颜色鲜洁,看身材也是个不错的,竟没追究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莫名跑来替自己撩帘子了。这时候李延春过来了,太后搀扶着李延春的手下车,随口问了一句那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很灵巧,低眼笑答道:“小人名字叫杨信。”
太后想起来了,不久前有个年轻人向她献房中术和秘宝,她让李延春把这人找来,她要见见的。
太后笑说:“你就是杨信啊,人如其名,老身想起来了。”
太后说:“你现在担的是什么职?”
杨信说:“小人担任的是仪銮卫之职。”
太后随走随笑:“这职位太小,岂不是埋没你了?老身是不是要抬举你一下?”
杨信听闻太后喜欢英俊伟岸的男子,想借机攀升。他看太后笑微微的,说出这句话来,以为自己入了太后的眼,欣喜跪下:“太后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小人愿意侍奉太后,为太后做牛做马,向太后尽忠。”
常太后闻言看了他一眼,这回没笑了,诧异说:“你不想做仪銮卫,想做太监了?”
冯凭走上来,正见有人向太后求宠,便在一旁看着。太后倒没生气,见皇后来了,目了杨信,笑说:“这人不错,是个孝顺懂事的,要侍奉老身,向老身尽忠呢。你看看他要怎么个侍奉法,替我收了吧。”
杨信一脸懵,见太后踏上轿离去了,皇后正在面前,心惴惴的,忙磕头行拜道:“皇后娘娘千岁。”
冯凭道:“太后那不缺人侍奉,让本宫收了你,你便来侍奉本宫吧。韩林儿,给他取一身衣裳来换上。”
韩林儿取了一身太监的黄袍来,杨信惊了,以为这小皇后年轻,没有听懂太后的意思,竟然让自己做太监!话已出口,却又无法收回,只能把那黄袍穿在外面,又戴上一副太监的黑纱冠。
冯凭看了一眼,道:“这几日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