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红霞漫天。苏虞被艾德叫醒,契布曼他们在杰里的酒馆有一场宴会。
两人穿上低调的黑斗篷出席,再次和艾德并肩走在威尼斯的美丽街道上,苏虞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她又买了一包煮豌豆:“我的第一包打翻了,第二包落在那吓人的破旅馆了,这包的命运应该不会那么坎坷了吧。它还是挺好吃的。”
“嗯……没准。”艾德在身边促狭地笑。
“又有事?有啥事啊?”苏虞忙问。
“好事。”艾德微笑。
接着,跟契布曼与和尚一起围坐在杰里今天反常空无一人的酒馆时,杰里过来上酒菜时平平来了一句:“离别酒,我请了。”
苏虞忙又凑过去问坐软垫上的艾德:“离别?我们要走?”
艾德不及回答,被冷落的和尚和契布曼都不开心了:
“施主,你都不问问大元或者我的情况吗?比如说我的名字?”
“苏虞,你都不问问鲸鱼或者我的情况吗?比如说我的经历?”
苏虞微惊:“契布曼你知道我……”
“那段时间讨人喜欢的卡拉船长是你嘛。”契布曼见吸引了苏虞的注意力开心地抿了一口酒,“以前船长从来不搭理我的圣光之剑的,你在船头让我发射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大对嘛,问艾德这小子他好久才告诉我实话的。”
契布曼说得洋洋得意,谁知道他一说完苏虞就转了话题:“哎……那大师你的名字呢?”
“老衲法因。”终于得到重视的和尚捻须微笑。
“说起来你为什么自称老衲呢?明明这么年轻。”苏虞仔细打量着他。
法因又捻了捻须:“施主你知道的,这个老衲啊,是我寺德高望重的住持自称,在大元我是没那资格,如今既到了西方耶路撒冷入了圣殿骑士团教武艺,反正没人懂得,那自然是可以随心所欲一把。”
苏虞听笑了:“师傅你真有趣,你少林寺的吗?”
“天下武僧,不止少林一家。老衲乃……”
他被契布曼打断了:“艾德,你不催他快点吃东西吗?待会儿闹起来了可得赶紧走。苏虞你还是跟我聊聊鲸鱼的事吧。”
待会儿闹起来?苏虞一听真的有事哪里还管契布曼要说什么,她现在也是久经历练的人了,马上低头一门心思胡吃海塞起来。
艾德也是胡吃海塞不理人,契布曼遭了这连番冷落委委屈屈地在一边自己嘟嘟囔囔,过不多时,苏虞吃到七分饱,门外隐约传来奔走呼喝声。
杰里突然推开柜台后面的门大步进来:“艾德,走!”
艾德朗笑一声,他霍然站起,一脚踢了椅子:“忍气吞声这些天,终于痛快一把!今夜,让威尼斯商人们好好在总督府门前狂欢吧!”
苏虞见此顾不得问什么事,她嘴里叼根鸡腿忙忙跟着起来,四人跟杰里从后门出去,如水月色下,一辆黑色马车静静停在酒馆的垃圾堆边,契布曼自觉坐上驾车的位置,其余三人坐进车厢,外面街道人声越来越响,马车即刻开动,在杰里目送下,沿小道直往威尼斯城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