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和侯爵被监视起来了。虽然他们做了解释,佣兵当时也好像是信了的样子,但显然,队伍里对他俩心存疑虑的人不在少数。
离队的第二天开始,苏虞就发现之前跟她说过话的老人一直盯着她,侯爵那边则是被佣兵缠住。苏虞心里着急,无奈脱不了身,只得跟着队伍一路往前。
食物越来越少,林间路面坑洼难走,好多人脚上磨起了泡,再加上夜晚防备野兽不得安眠,老人孩子和大部分女人已经要走不动了。
因此,第三天,当眼前再次出现一个村落时,佣兵顾不得想它是不是个诡异的空村了,当即决定要带队进去。
“斯巴鲁一家,你们两个,跟我来,我们先去探探路。”佣兵指了指苏虞和侯爵。
“啊?还是不要了吧。”侯爵缩了缩,“我们根本没见威尔士的军队追过来,这些村子就莫名其妙的空了,谁知道进去了会发生什么灵异事件……”
“侯爵,如果不进村,你马上就要去森林里找野兽捕猎了。”苏虞叹道,“我有经验,就算缩着也等不来你想要的结果,事情总得解决。”
“你说的对!”领头佣兵大声道,“怕什么,大不了再逃走一次,这里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不过一个空荡村子,难道比狗熊豺狼还可怕不成?”
话毕他就当先往林子外走去,苏虞在后面紧紧跟上,侯爵站在原地皱眉挤眼的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迈步跟上。
三人手握砍刀,弓着腰缓缓走到林子边缘,藏在半人高的灌木和杂草里打量不远处的村落。接近正午的时间,村里一道炊烟没有,一声狗叫不闻,木屋石房错落分布的山坡上,更是不见一道人影。
静看了一会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领头佣兵轻手轻脚地拨开草丛,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他右手把砍刀横挡在胸前,目光紧张地在身前四处逡巡,以一种十足的防备姿势踏上村里房屋间用土夯实了的小路上,苏虞和侯爵有样学样,同他一样姿势地慢慢挪近村子。
三人一边走仔细打量着两旁房屋,各个都是房门大开里面桌倒椅翻一片凌乱,但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这凌乱很是特别。
“你们看,这些屋子,里面是不是都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苏虞问道。
“确实。”经苏虞一说,头领佣兵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奇怪感觉的来由,“这些屋子里只有些拖把扫帚桌子椅子什么的,什么瓶瓶罐罐和衣服被单一概没有,挂在墙上装饰的羊头鹿头什么的都没遇见过一个。这绝对是经过仔细洗劫了。”
“可是没有尸体。”侯爵马上接口道,他抱着砍刀颤颤巍巍的,“就是没有尸体才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好像是遭了鬼一样。倒是有尸体的话我们还能知道这是被威尔士攻击到了,我还能安心点。”
苏虞想了想:“我觉得现在的事情很明显,没有尸体没有血迹就说明人没死,而贵重物品都消失了这很像是这里的人自己离开的。他们离开得很匆忙,所以弄得一片混乱。可如果是威尔士军队攻过来的话不会连一个死人都没有,他们到底为什么这样急忙离开?”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领头佣兵停在一座石屋前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向里边的空荡院落,他表情极严肃,抿着嘴唇默不作声。
侯爵跟苏虞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上前问道:“伙计,怎么了?这屋子有什么特别?”
“这里是我弟弟的家。”佣兵沉声道,“他也曾经是个佣兵,剑术很好,我记得他院子里有很多各式各样的长剑的,那些东西很沉,如果是自己逃跑他不可能带着它们。”
苏虞皱眉,带走所有武器,这确实不是一般人逃跑会有的举动,说起来倒很像是军队洗劫。
身后突地传来一点响动,簌簌的声音,领头佣兵像被火烫了似的迅速转身,苏虞和侯爵麻溜儿地跑到了他身后。
苏虞站定,低头看向声音响起处,那是小道对面的一座木屋底,一堆破烂篾条里一个老妪的头慢慢伸出。那老妪头发花白,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佣兵:“你是葛兰的哥哥?”
佣兵横刀直立,面色冷峻:“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弟弟人呢?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
老妪面对他恶狠狠的样子丝毫不显惧意,她扯着嘶哑的嗓子道:“谁告诉你只有我自己在这儿的?这里还有很多人藏着,屋子地下,壁炉里,只要是不想被送上战场送死的人都已经藏起来不敢出现,我看你是葛兰的哥哥提醒你,不管你是从哪来的,你和你这两位同伴,最好赶快藏起来,被芬格大人派上战场支援的士兵时不时就会来扫荡一场。”
佣兵闻言大惊:“怎么会派这么多平民上战场?芬格大人到底想做什么?”
老妪深深叹息:“我这些天藏在这里听到,芬格大人被威尔士的突然偷袭激起了火气,虽然威尔士人只是袭击了两三个小村庄,杀了几十个人就迅速撤退,但芬格大人要倾全国之力出兵灭掉威尔士。兵力不足,所有边境地区的平民,不论男女,不论老少,全部都要拿上武器上战场。葛兰家满满一院子的刀剑,全部都被他们拿走了。”
三人都听得呆了,明明没有一举灭掉别国的实力,被人挑衅一下,却宁愿牺牲整个领地外围的全部民众都要开战,这是何等的暴虐和冲动!
虽然此举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为佣兵村庄的死难者报仇了,可佣兵脸上未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