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展露的之时,左树颐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下榻的酒店里休息。

她甚至连卸妆的力气都不没有,直接想带妆睡一会儿。无奈,被唐景先生拉了起来,亲自给自己卸了妆,顺带敷上了急救保湿面膜,虽然她不是在室外拍摄,但夜晚干冷的空气足以让左树颐敏感的肌肤有点不适应。

远处传来阵阵雨声,渐远渐近,三月的泥泞款款而至。虽是枝桠上还覆盖着薄薄的积雪,但是小雨连带着雪花随着冬的尾巴接踵而来,这也许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

坐在车里,女孩被外面同龄的孩子们欢笑声吸引,透过车窗望去,那些孩子似乎在打雪仗,女孩羡慕地望着她们,眼神里流露出期盼。

“池彦,你这是什么意思?!”

探头看向车外的女孩被这一声凌厉的声音吓得身体一哆嗦,立马战战兢兢地坐回原位,头低的低,身体在隐隐发抖,原本白皙的脸庞更加苍白,似乎自己是那个做错事的孩子。

只不过被提及名字的男人,面容冷峻,开着车并没有搭理坐在身后俨然要爆发的少妇,鼻息哼哧,嘴角扯出一丝嘲讽。

“你非要开这种该死的小道吗?你明明知道我晕车!你存心想折磨死我,好让那贱女人进我们家?!”穿着华贵,身披紫色貂皮大衣的美妇声音拔高,明明好听的声音结果硬生生地被拉长像见到耗子般歇斯底里。

“……”男人紧抿着嘴唇,双手握住方向盘,始终沉默不语,似乎他早已习惯了妻子的这样突如其来的控诉,只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告诉他,他已经受够了这种无休止的争吵了。

“现在都不想和我说话了?厌倦了吧,觉得我一天到晚就像个怨妇一样歇斯底里?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逼得,今天正好见你爸,我们就把事情挑明了说,你不是想离……”

“徐子玲,你够了没,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发神经!”随着男人暴躁地按了几下方向盘,几声汽车鸣笛声在早晨的小镇显得格外清晰。

“你……”

“你现在就像是一只疯狗,&&&&&&&。”男人直白地说出了心里所想的,伴随着一脸漠然的表情,也正好消停了女人无休止的争吵。

车厢内又恢复了平静,女孩抬头看着母亲正默默地擦眼泪,原本精致的妆容显得苍白憔悴,她只能递过她的小手附在母亲手上,温热的眼泪滴在她的手背上,“妈妈……”

妈妈总是这样默默地流眼泪……

女人听着自己女儿担心的声音,强忍着心底的伤痛搂过身旁的女儿,摸着对方的头发,声音较之前温柔了许多,“小寒,你是妈妈这辈子最舍不得的宝贝,妈妈都没怎么好好疼疼我的小宝贝,你那么乖,&&&&&&&……”说道最后,女子抱着年幼的女儿哽咽起来。

池念寒听见母亲的呜咽声,唯有小手抚摸着母亲的发丝似做安慰,眼睛看向驾驶位的父亲,纹丝不动,像是和她们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妈妈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温柔,不再笑了,每每和父亲在一起,总是会争吵,晚上她睡在小卧室,半夜被他们的吵架声惊醒,她下楼看见母亲跪坐在地上哭泣,周围都是摔碎了的瓷器,站在一旁的爸爸也只是冷冷地望着她。

——“神经病”这是爸爸对着妈妈说的最多的词语。

年幼的她不懂大人的为什么要这样,只不过她似乎知道她不可能像车窗外的孩子一样可以手里拿着妈妈买的糖葫芦,与爸爸堆雪人了。

“小寒以后要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别像妈妈一样。”女子拉着女儿的手,看着依稀刻着她的模子的脸,怜惜地抚摸着女儿。

“妈妈,什么是‘爱’?”小小的池念寒有些不明妈妈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呵呵,妈妈也不知道,找不到了,等你长大了你替妈妈找吧。”美妇看着女儿晶亮的眼眸,她多么希望女儿能够生活在一个幸福普通的家庭里。

“你和小孩子说这些她干什么,她能懂什么。”坐在前座的池彦有些嘲笑地看着神经不正常的妻子。

“身为大人的你,就懂了?”徐子玲反驳了一句,拔高的声音低头使得女儿瑟瑟发抖,当她触及到这一幕,很意外并没有接着争执,而是默默地和女儿坐在后座上。

她确实病了,像个精神病患者,身体和心底的各种伤痛让她止不住地咳嗽,徐子玲悲伤地望向窗外。

地面上厚厚的积雪随着车轮压过而形成一道道轮痕,一路上都没有人再继续说话,小念寒想要说些什么,只不过看着妈妈和爸爸,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那里,不能动。

汽车缓缓行驶到桥头边,车子是过不去的,得步行走过去。这也是池彦最头疼最不愿意回老家的因素之一,他祖辈家是这镇上的土财主,而他的父亲是出了名的倔脾气,老祖宗留来的这栋大宅子,祖训上说池家要世世代代守护这栋宅院,池家人还真是铭记祖训,传了一代又一代,到他这一辈,没办法,他不愿意守着这栋古宅子过日子,虽说祖上留下来的好几块地皮都足够过上几辈子了,但是他并不想如此,当他背着“不孝子”的身份去出国做生意,曾经几次试图让父亲将这栋宅子卖掉跟他去国外过清闲的的日子,这几年这栋古宅所占的地块已经被开发商视为宝物,楼盘价位已经飙至封顶,无奈老人家倔得很,就是不同意,并且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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